第 33 章节
他不明白,他是堂堂太子,一个那么骄傲的男人,他竟然对自己爱得如此深沉?
不对不对。
好像哪里有什么问题。
又好像没什么问题,他一时也说不清楚。
“殿下,您为什么不让我见花不语姑娘,一不触犯陆盛国的律法,二不违背道德良俗,三不扰乱社会秩序,凭什么!”
戒饭更着脖子,一脸不服气。
陆星画一巴掌拍在戒饭头上,满眼的很铁不成钢。
“凭什么,一个大男人,不以儿女情长为耻,反以小情小爱为荣,胸怀呢,格局呢,大丈夫当为国尽忠,放眼天下。且现如今外敌来扰,你竟还有心思谈情说爱,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他说得一脸正义、义薄云天,浑然不觉自己有多双标。
戒饭皱着鼻子,小声哼了一声,嘟嘟囔囔表示反驳。
“大丈夫应先成家再立业。又不是谁都像您一样自私冷血的。您自己算算,您被太后念叨得还少吗。太后她老人家想抱曾孙都想成啥样了。还有内阁,您算算,因为您的婚事,举国上下不得安宁,您还……”
戒饭还欲往下说,忽觉气氛不对,猛然抬头,陆星画两道弯眉早已凝成一团,眼底寒气逼人,正是爆发之时。
“戒饭!”
一声整耳欲聋。
戒饭拔腿便逃,不顾陆星画的黑脸喝令,一溜烟儿不见了。
“反了,反了!”
陆星画指着戒饭的背影,气得胸口疼。
还好,隔壁那丫头今日倒还乖巧,没再生什么幺蛾子出来。
他又哪里知道,人家忙得很呢。
兰亭山下,树木丰茂,花草鲜美,一派清雅别致。
有了陆星画的应允,云锦书迫不及待地找了李白来,与之商议了一份十分详尽的演艺计划。
“放心,我目前旗下只你一位艺人,会为你争取最多最好的资源,扬名立万只待时日。”
很投机。
自命不凡却又怀才不遇的李白与一心想要搅动古代娱乐风云的云锦书很投机。
两人一拍即合,皆对顶流之路充满了信心。
李白人岁狂妄,却与苏东坡一样,对这个看起来粉妆玉砌的女孩子颇具好感。
她身上有一股别样的劲头。
不较骄矜,不做作,似男子般光明磊落,更比男子还要心怀远大志向,十分令人欣赏。
故而,把自己的演绎约全部签给她,李白十分放心。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那么美的名字不是吗。‘
花不语。
虽然她一再否认,但他一听便知,她绝对出自书香世家,涵养想必是极好的。
“不过,太白兄,我为您规划的路线乃创作型诗歌天才,当务之急,还需创作一首诗歌,顺利进入明日诗社,这样才能更好打开知名度。”
“无妨。”
李白哈哈一阵爽朗大笑,而后提起青石桌上一壶美酒。
酒入愁肠,七分化作灵感,三分呼作剑气,传世之作张口便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而后起身,一阵踱步,一阵酝酿,忽而眼放亮光,信手拈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但求胜,将进酒,杯莫停。
……
豪纵狂放,一气呵成,奔涌迸发如江河泄流,不可遏止。
处于全诗余韵的李白慷慨饱满,浑然不知身后来人已是满脸赞扬崇拜之情。
第八十八回 福祸两相依
豪纵狂放,一气呵成,奔涌迸发如江河泄流,不可遏止。
处于全诗余韵的李白慷慨饱满,浑然不知身后来人已是满脸赞扬。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苏东坡拍手称赞。
“笔墨酣畅,大开大阖,这何需我来引荐,太白兄之文学素养旷古绝今,定能凭借此诗扬名立万,成就一番伟业。”
怀才不遇,忧愤异常,此刻得云锦书赏识,又得苏东坡这一知己,李白不禁豪饮高歌。
山肴野蔌,杂然前陈,泉香酒冽,三人于树荫流水之间畅谈,颇为尽兴。
工作稳步推进的感觉,很充实,很愉悦。
穿越之后,云锦书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畅快过了。
不出意料,李白果凭《将进酒》一诗一鸣惊人。
顺利进入诗社,于高端知识分子间迅速打开知名度。
豁达不羁、凛然正气、豪放飘逸的人设更是深入人心。
其诗得以爆红传阅,一时之间,人气无两。
明珠蒙尘,问世之日,便是惊艳之时。
慧眼识珠,这让云锦书很得意。
人一得意,就容易放松警惕,事业初具规模的云锦书便犯了此大忌。
所谓“福兮祸之所倚”,古人诚不欺我。
——
此前选秀之夜虽有不少人气,可此便销声匿迹,圈中查无此人。
故而几乎是以素人身份空降明日诗社的李白,更具话题度,也更具热度。
街头巷尾,从王宫权贵至平民布衣,无一不在猜测,无一不在讨论。
“听说李白实力超群,凭一首诗就得到苏部长引见。”
“听说李白贿赂了苏部长,不然怎能凭一诗便入陆盛国第一诗社。”
“听说李白与苏部长十分亲密,有人看到二人同吃同住同游玩,关系不一般呢。”
“听说李白与苏部长是……,李白能入诗社,都是苏部长内定的。”
以讹传讹,越传越邪乎。
所谓人红是非多。
云锦书早就见惯了这种无中生有的假消息。
可李白生性狂妄不羁,怎么能忍受如此黑料满天飞。
“无妨。”
云锦书眸光充满狡黠。
“我且问你,你可曾贿赂东坡兄?”
李白甩袖昂首:“一份也无,仅凭一腔热血。”
“那您与”东坡兄可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我与东坡兄彼此赏识,互相欣赏,但大丈夫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怎会有一点不妥之处!”
“那不就好了。”
云锦书眨眨眼睛,不紧不慢地踱步到李白面前。
“太白兄,既无实锤,何惧之有,何不让黑料再飞一会儿,成为我们宣传的风口呢。”
李白转身,略一思索云锦书的话,已然是恍然大悟。
“只是,只是……”
犹有一丝担忧。
“此计可行?”
“听我的,绝对错不了。更何况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更说明太白兄您的实力与影响力已然脱颖而出,咱们只管喝酒,更是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果不出云锦书所料。
在一片猜忌声与骂声之中,李白的知名度与人气蹭蹭往上涨,连着占领了好几天的头版头条,一时间成为都城之中炙手可热的文人新秀。
可惜,古代无微博、无豆瓣,无知乎,无抖音,无微信,无今日头条,无任何社交媒体。
云锦书身处太子府,关于自家艺人如今口碑于热度到底如何,也只得通过旁人的只言片语来猜测。
故而,她有一个十分迫切的愿望,那就是——要出府。
要亲自到街上去走一趟,亲自去感受李白在陆盛国的粉丝值。
所以,波光粼粼的湖边,云锦书一把挡住陆星画的去路。
“太子殿下。”
云锦书捏着嗓音,故作娇态,轻声细语开口,葱白手指轻轻捏着陆星画的袖子。
可是,可是。
分明有哪里很别扭。
因大病已愈,没有了身负重伤时的那份天然的虚弱为遮掩,此时云锦书的扭捏作态显得有那么一点点怪异。
陆星画身后的戒饭咧了咧嘴,挤眉弄眼地示意云锦书赶紧松手。
这陆盛国谁人不知,殿下向来讨厌女人靠近。
被他踢走甩飞的女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敢这样捏着他的衣角晃来晃去,简直是在找死。
可出乎意料地,陆星画他竟然没有动怒?
戒饭战战兢兢朝陆星画的脸看去,生怕这是他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可于陆星画俊得人神共愤的脸上,他却看到一丝从未见过的古怪神情。
是微微的喜悦,点点的柔情,丝丝的蜜意。
借着夕阳的余晖,几者氤氲而成一种颇难描述的情愫,是戒饭从未见过的。
“殿下,殿下。”
戒饭小声提醒陆星画——殿下莫不是又被这女子下了什么迷魂药?
陆星画注意到戒饭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又顺着自己的脸落在被云锦书捏着的衣襟上。
那张一贯倨傲的脸庞忽地闪过一丝尴尬,一把扯过衣角,脸上很快恢复的如常的神色。
“何事?”
他清了清嗓子,居高临下地望着面前这一团雪白粉面,想要装作冷漠自然,却怎么也恢复不了以往的傲娇脸。
清风和煦,她眼神里热切的期盼十分令人动容。
她还未开口,他几乎已经要答应。
“好的,好的,只要不给本殿下惹是生非,什么都答应你。”
“何事?”
瞧她眼中有隐隐约约委屈的试探,他不禁低下声来。
“我,我想……”
云锦书脑子飞快旋转着。
“殿下,听闻东市新开一家私房菜,红烧肉做得可谓一绝,我想吃,想极了。”
云锦书故意舔着嘴唇,咽着口水,十足小馋猫形象。
她不经意的动作,却让他乱了心绪。
陆星画目光目光微敛,刚欲开口,却被云锦书抢了先。
“殿下,我保证不惹事,您要不信,可以让戒饭跟我一起去,反正都是吃嘛,戒饭也很喜欢。”
戒饭忙不迭上前。
“嘿呀,花姑娘,我也听说那家私房菜人气十分火爆,正想去尝一尝呢,我……”
“他有事,去不了!”
陆星画铁青着脸,一把把兴冲冲凑到云锦书面前的戒饭扯到身后。
冷不丁被扯了衣领,戒饭十分不舒服,干咳了几声,还不长眼地挣扎着开我口:
“我能去,我没事。”
“你有事!”
陆星画一字一字,像锤子,一锤锤砸在戒饭身上。
虽不是真砸,戒饭却觉得疼,挺疼。
“可是我真的没事啊殿下,您不是说明日您要进宫,允我自由活动一天吗?”
“不,现在你有事了,明日进宫替我问候太后,若敢说一句惹太后不高兴的,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云锦书皱着眉,外头看着两人。
她不明白主仆两人到底在争执什么。
而这一切,这一幅生动逗趣的画面,经由人口,一字一句地落入孟引歌耳中。
心头酸酸涩涩又如针扎,什么样的滋味儿都有。
“多派些人手,我要整个陆盛国都城的人都知道!”
第八十九回 共赴红烧肉
而这一切,这一幅生动逗趣的画面,经由人口,一字一句地落入孟引歌耳中。
心头酸酸涩涩又如针扎,什么样的滋味儿都有。
“多派些人手,我要整个陆盛国都城的人都知道!”
——
陆盛国都城,车水马龙。
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当铺一应俱全。
坐轿的,骑马的,挑担的,赶毛驴运货的,摊贩游客,往来不绝,熙熙攘攘。
一片繁荣盛景。
人声鼎沸,热风拂面。
行走于人群之间,云锦书不禁一喜,接着又是一叹。
喜的是陆盛国果然国立超群、人民安居乐业、生产力与购买力十分可观。
娱乐产业更是亟待开发,千亿蓝海仿佛在向自己招手。
叹的却是一切都需从头开始,竟然还要靠着陆星画这个臭男人才能得以展开。
“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霸着手机不给自己。不知父母现在如何了,不知混蛋言思钟有无再为难他们。”
云锦书兀自眯着眼,在心里把陆星画和言思钟都狠狠骂了一遍。
哼,等到自己大业成就的时候。
这两个臭男人就等着,等着去哭!
她忽喜忽忧的面容,引得陆星画一阵侧目。
一身便衣打扮的陆星画微微斜睨云锦书一眼。
一个女孩子到底能有几幅面孔?
在府内她静若处子,出了府她又动若脱兔。
可为何一会儿欣喜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愤慨的。
女孩子的心思到底是怎样的?
她不说话,他便开口先问:
“可是为太白的事情烦忧?“
这街市集之上,每走一处,便有一则李白的黑料传出。
卖布的:“他不尊重前辈,刚入诗社便姿态颇高,合照都要站在c位。”
卖鱼的:“他藐视粉丝,连张签名画像都不肯出售。”
磨剪刀的:“他抄袭他人,作品相似处颇多。”
卖笔墨纸砚的:“他几乎无代表作,仅凭一诗便跻身名流诗社,背后定有金主力捧。”
新人乍红,盛名之下,争议也随之而来。
各种各样子虚乌有的事件,经众人之口,传得栩栩如生。
仿佛不骂一句李白,人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
陆星画看到,每多走一处,他看到她的眉头便多皱一次。
想来于她而言,事情着实过于棘手了些。
“啊,烦忧?我为何要烦忧?”
云锦书沉浸在自己的谋划想象当中,根本未仔细琢磨陆星画的提问,随口否认。
焉知黑红不会红得更快呢。
况且所传之事均为空穴来风,不如让黑料来得更猛烈一些。
“呵,装嘴硬?还以为这女人受伤归来变得识时务了,谁知这口是心非的毛病还是改不掉。幸好我可以,如果她开口求我,看我怎么拿捏她一翻。”
陆星画微眯了眯眼睛,抖开手中的传单,又暗暗瞟了云锦书一眼,似是无心地开口念道:
“自笑东郭履,侧惭狐白温。……憔悴成丑士,风云何足论?”
呵,陆星画忍不住轻笑出声。
我连一双鞋子都没有,更没有皮衣皮草,已经漂沦憔悴成这副丑陋的模样了,哪还有心思谈什么风云大事。
我就是这么丑,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没想到遭遇全城黑、全国嘲的落难时刻,李太白竟还有心思亲自上阵自黑一把。
黑上加黑,里焦外嫩。
她一句话不说,想必是愁坏了。
当然,自己是有办法的,自己的国土,自己的臣民,一声令下,便可让他们全部噤声。
她若肯求自己……
陆星画眸中闪过得意之色,清了清嗓子,趾高气昂地将传单塞到云锦书手中。
“如果你想……”
云锦书接过传单略扫一眼,神情极为平淡。
“我想吃红烧肉。”
她嘟唇,定定地盯着陆星画如辰星般浩瀚的双眸,一脸的期待,竟一点担忧焦急也无。
啪地一声。
陆星画幻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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