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顶罪

    崔二军用刀把尸体切吧开，又找来编织袋，将线拆下来把五具尸体缝成一具。
    剩下的尸块都被他抛到山下。
    忙活到晚上，他才用另一个编织袋将拼凑的那具尸体背下山。
    黑耀犹豫片刻，将尸块藏到自己洞府，并且跟自己的婆娘通了气。
    警方调查到崔二军小超市的时候，夫妻俩已经打听到欺负崔铁生的不仅是苗帅四人。
    他们平日里还会把崔铁生带去旱冰场，让他给几个早早辍学的闲散青年当奴才。
    原本二人准备弄死那几个小青年，一起喝耗子药自杀，可还没等行动，就被警方找上了门。
    于是崔铁生直接跳车求死，想给牛丹争取时间。
    可牛丹被苗帅家长雇人打个半死，一直在医院里躺着。
    我听得拳头都硬了，如果那几个畜生没死，我高低杵死他们。
    都是爹生娘养的，他们凭啥欺负人？
    “小梁哥，他就是凶手，抓紧安排击毙吧。”
    “啊？真是他啊？”
    小梁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我心里堵得慌直接出了门。
    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黄天赐提前封了小梁的窍，他基本上没听到什么。
    眼下黑耀认罪，我也说了他就是凶手，小梁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爷，那个苗帅仗着家里有钱，不把崔铁生当人看，我不想让他家有钱了！”
    我知道我说这话有赌气的成分，也有损阴德，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难怪柳龙云跟黑耀都说崔家太惨了。
    “那还不简单，走，干他！”
    黄天赐没抽我没劝我，也没教育我，而是说了句：
    “今天我孙子把天捅了老子...把柳龙云塞里堵上。”
    他要拿柳龙云补天，这话瞬间把我逗笑了。
    柳龙云也不嗑瓜子了，难得正色到：
    “补就补！老子补不上，还有我爹顶着呢！”
    弘毅压根不怕那事儿，挥着招魂幡，放出几个厉鬼就要开路。
    小梁突然急匆匆跑出来，脸色十分着急：
    “万生，牛丹死了！吴琼给我打来电话，牛丹喝耗子药了！”
    我浑浑噩噩坐上警车，看到牛丹尸体的瞬间五味杂陈。
    她的确是自杀，手中还有一封认罪书。
    字不多，只是交代了自己什么杀人，连尸体抛在哪里都没有说。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吴琼跪在旁边无声哭泣，口中喃喃低语：
    “为什么...牛婶子...为什么啊...不是有人认罪了吗...”
    她怎么知道有人认罪了？
    她认识黑耀？
    对上我的视线，吴琼没有再闪躲。
    她起身让我借一步说话，把那些认罪书里没写的，黑耀不知道的事都告诉了我。
    小梁要跟着，被我拒绝。
    他的身份在那，有些事知道了反而难以抉择。
    看出我的顾虑，小梁也没坚持。
    吴琼补充了黑耀所讲的另一半。
    那天跟着崔铁生的不仅有牛丹，还有吴琼。
    吴琼老家也在那个村子，为了上学方便才搬出来。
    她发现几人上山后，预感要出事儿，立刻跑到崔二军姥家喊人。
    崔二军听闻，让她回家好好待着，自己一个人上了山。
    吴琼在家坐立难安，思来想去还是跟着上去看了一眼。
    她对山里熟悉，走了一条没人知道的小路，倒是比所有人都先到了山顶。
    吴琼找了棵树躲好后，便听见几个嘻嘻哈哈的声音。
    正是苗帅四人架着崔铁生的胳膊，他们把他重重摔在地上殴打辱骂。
    就因为前一天下课的时候，苗帅在意的女生在崔铁生去买水的时候，帮她带些零食。
    被苗帅听见，立刻拉着崔铁生去厕所打了一顿。
    这还没完，苗帅让崔铁生第二天中午放学跟他走，要带他去鸡冠山喂长虫。
    吴琼亲眼看见，苗帅他们把崔铁生抬起来往上抛，让他重重摔在地上。
    她还听见苗帅说玩够了就把他扔山下去。
    到时候就说他自己踩空摔死了。
    没错。
    那天苗帅根本没想让崔铁生活。
    山崖边上有几块锋利的大石头。
    几人一次次把崔铁生抛起来，最后一次扔偏了，崔铁生的头砸在石头上，竟然直接磕断了脑袋。
    鲜血喷洒四个恶魔一身。
    他们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傻了，也就是这个时候，牛丹上来了。
    后面的事跟黑耀说的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黑耀之随意帮忙，不是因为崔二军。
    是吴琼跪在地上磕破了头求他。
    吴琼小时候胆子就比别的孩子大，经常偷偷跑上山。
    有一次意外救了重伤的黑耀，一人一蛇也算成了朋友。
    至于黑耀为啥会受重伤？
    柳龙云说他情敌太多，指不定哪个导航比他高把他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