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节
噗呲”一声,嘴里的水差点没喷出去。
“有趣,真是有趣。”
咱们这位太子爷可真是实打实地有趣。
他敛了敛情绪,一本正经地看着陆星画,开口却并未告诉他答案,而是意有所指。
“我听禾禾说,殿下那里有幅《富春山居图》,仿佛相当不错?”
叶风端坐起来,吹了吹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茶香氤氲,飘渺升腾。
雾气腾腾中,陆星画怔了一怔——原来他给自己挖好的坑在这里?
紧绷着脸,陆星画一字一句地开口:“我这就叫戒饭取过来。”
他竟然同意了?
不过随口一试,却不曾想,他竟如此迫切?
叶风知道,这位暴戾殿下的极限怕是到了,再挑战下去,搞不好会引起他的大爆发。
这才放下茶杯,正色道。
“不语姑娘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是有些麻烦,不过还是造星捧人那点破事,就刚才我说的,朱记不依不饶,非请太白先生做代言人。”
“那殿下您可有能力解决姑娘的难题?”
陆星画傲娇地看叶风一眼。
“当然有能力解决,把整个朱记解决了都行。”
不得不说,陆星画的脑回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参透的。
“我这就下令,令朱记封口,再不许提太白先生半点不好。”
简单,霸道,且直接。
含着传国玉玺出生的陆星画,做事情的风格一向如此。
可感情不是权利,他那一套根本行不通。
叶风忍住笑意,摇了摇头:
“感情的事情呢,不能以权示威。比如帮她解决难题,你既不能太过明显,那样给她压力,也不能置之不理冷漠旁观,那样无异于直接出局。”
叶风滔滔不绝地说着,可陆星画的脑袋都要大了。
什么“要做,还要做的不显山不露水”、“让她不知不觉中感受到你的魅力”……
他听得云里雾里,甚至有点怀疑,叶风这个狗头军师到底行不行。
自己的魅力是不知不觉中感受到的吗?
自己的魅力分明是显而易见地存在的,谁感受不到那是谁的眼瞎。
叶风见这个皇室子弟的领悟能力实在太差,只能一点一点教了。
“放心,她早晚是你的,你所做的,只不过是让过程更加曲折一些罢了。”
让过程更曲折?
陆星画直接忽略了叶风话的前半部分,只傻乎乎地对后半部分提出了疑问。
“为什么让过程更曲折?直奔主题不好吗?我若出手,定没有曲折。”
叶风很快恢复假不正经的模样。
“没有曲折,创造问题也要制造曲折。前戏不做足,上来就给人放大招,哪个姑娘受得了?”
陆星画鄙夷地看叶风一眼。
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模样,说出话如此粗俗不堪,什么人啊。
怎么就成了自己的爱情导师了?
禾禾整日念着他,看来他没少耍手段。
……
夜色渐深,万籁俱静,唯有两个绝世除尘的男子头抵头在房间里,乐此不疲地商量着些什么。
清润的月亮也很好奇,探头探脑地将光辉洒向室内,悄悄挤身进去,偷听两个男人的悄悄话。
……
从那日朱记回来,云锦书便觉得陆星画有些异样。
但她顾不得这么多了,当务之急,先把朱记的问题平息掉。
既要保全李白的人设与商业价值,又要让朱记觉得有利可图。
很难。
不过云锦书已经有了注意,兴许可是试一试。
这一日,她在后山醉翁亭中堵住了苏东坡。
说“堵”一点都不为过。
这几日府里的人都忙叨叨的。
陆星画几日未再挑事。
孟引歌那边也偃旗息鼓,似乎在酝酿些什么。
就连一向悠闲自在的苏东坡也变得十分忙碌,难得见到人影。
第一百一十九回 策反苏东坡
这一日,她在后山醉翁亭中堵住了苏东坡。
说“堵”一点都不为过。
这几日府里的人都忙叨叨的。
一向爱与自己过不去的陆星画几日未再挑事。
孟引歌那边也偃旗息鼓,似乎在酝酿些什么。
就连一向悠闲自在的苏东坡也变得十分忙碌,难得见到人影。
事情不宜久拖,云锦书将苏东坡堵在下山之路上,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来意。
而后更是挤出两滴眼泪,哭哭啼啼地开口:
“您忍心看太白先生身败名裂,您忍心看我被人算计遭人耻笑吗?”
小小女子,一脸悲苦,两行清泪,好不令人动容。
纵然苏东坡天生豁达乐观,潇洒不羁,此刻也不免满脸悲悯,悲悲切切,与云锦书十分共情。
云锦书看事情有戏,于是更加卖力地挤出两滴泪珠,含在眼中,将落未落,一望之下,简直比窦娥还要可怜。
“哎呀呀,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苏东坡也抹了把眼泪,脸上尽是悲苦,言语之间更是带了一腔哭音。
他抽着鼻子。
“可我瞧着太白先生仿佛并不介意,依旧饮酒作诗,毫无影响哇。还有姑娘你,你这不是好好的嘛。不如就此罢了,何苦去做那么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呢。真是小可怜。”
说完,又抽了把鼻子。
啥……啥情况?
云锦书有些懵。
明明对自己充满了同情,怎么话说着说着就变了味儿呢。
不对劲儿,这太子府的人都不对劲儿。
愣怔之下,云锦书连假哭也忘记,抓着苏东坡的袖子,有些急迫地开口:
“苏老师,这可是好事一桩啊。您想啊,以您的身份和影响力,去代言朱记,对他们也是一种震慑不是,这样一来,他们不得更加遵纪守法、好好把控产品质量,黎民百姓也跟着受益不是?”
她变着花样地吹嘘,想方设法说服苏东坡。
“是哦”,苏东坡点点头,“我倒是对你那什么代言、流量、明星什么的听感兴趣,听起来仿佛很有意思”。
云锦书忙不迭地点头,并充分调动起毕生所知,360度无死角地对加入娱乐圈的好处进行了陈述。
云锦书:“生活充满乐趣,尝试不同角色,您想体验谁的人生就体验谁的人生。”
苏东坡:“嗯,挺好。”
云锦书:“关键是赚钱啊,因子哗哗地来,您现在就得把超大号保险柜准备起来了,您懂的。”
苏东坡:“嗯,挺好。”
云锦书:“粉丝多啊,一呼百应的,还有您专属的后援团,那女粉丝,那场面,倍儿有面儿。”
苏东坡:“嗯,挺好。嗯——女粉丝?好哇,好哇。”
云锦书:“苏老,这事百益而无一害,您这是答应了?”
可偏偏这次,苏东坡没有再说“挺好”或者“好哇”。
而是为难地摊摊手,“不行啊,花。”
他称呼云锦书为“花”,可以说十分亲切友好了。
但拒绝得也毫不含糊。
“不行,就是不行。”
云锦书有些着急:
“您行的苏老师,放眼整个陆盛国,再没有第二个比您更行的人了。”
“我是说,太子殿下不行。”
他?
云锦书一愣。
那个登徒浪子?
提他伤感情,提他云锦书就没有好心情。
“关他什么事!是请您去,又不是让他去!”
“哎呀呀,小花儿呀,我是殿下的人,殿下不发话,我怎么能擅自进行商业活动呢,不可草率,不可草率。”
苏东坡的称呼愈发亲切。
只是伴随着亲昵的称呼,他却连连摆手,拒绝得也愈发坚定。
云锦书仍不死心。
“苏老师,您不是谁的人,您首先是您自己,您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您有言论行为自由。”
她说得慷慨激昂,拿现代那一套理论去“开化”他。
“况且并不需要您以公职身份做些什么,私下里写一首两首诗词赞美一下,不经意出席一下朱记的私人宴请,足矣。好不好嘛。”
东坡似乎颇受感化,“小花儿呀,你倒是机灵”。
他说。
却伸手,向云锦书展示一份文件样的东西。
“可是你看,最新颁布的太子府一号文件——严禁府内公职人员从事或参与任何形式的商业活动,违者开除府籍,情节严重者直接拿入大牢。”
“这是?……”
云锦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古代也有这一套?
“不瞒你说啊花,半个时辰以前刚刚颁布的,你要早来半个时辰,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啥?玩?意?
半个时辰以前?
岂不是算准了针对自己?
粉嫩的小脸,大大的疑惑。
云锦书张了张嘴,很气,却说不出一句话。
“苏老,以您的资历,您可以的”,云锦书犹不死心,“这是约束其他人的”。
苏东坡却慎之又慎地将文件收起,小心塞进衣袖之中,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噫,可不敢这么说,戒饭刚刚就因为直播吃饭被处置了。”
苏东坡拍了拍云锦书的肩膀。
“我说小花呀,我们殿下你也是知道的,自私、冷漠、无情,最讨厌别人利用他,利用他身边的人也不行,要是被他知道,那可就惨喽……”
仍是不肯松口。
策反——失败!
云锦书低下头来,迅速思索了一番。
而后坚定地抬起头,“我这就找陆星画去”。
苏东坡眼神微微一变,却摆了摆手。
“恐怕不行,殿下近日忙得很,怕是没空见你。”
云锦书目光十分坚定,她紧紧握着苏东坡的手。
“苏老师,切勿气馁,等我的好消息,我去去就来,相信我。”
转身就走,时间不等人。
“殿下最近忙于太后寿辰,忙碌地紧,他这会儿并不在府中。”
云锦书已经跑远,只把一把清脆的声音远远仍在身后。
“没事的苏老师,我先去找解药……”
想要找陆星画谈判,手中就得有筹码。
如今云锦书能想到的筹码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绝情丹。
无论如何,先“制”出一粒解药来是重中之重。
至于怎么制、拿什么制,有的是原料与办法。
树啊,花啊,草啊,剩饭啊,泥垢啊,万事万物,皆可为我所用。
可是跑着跑着,云锦书的脚步忽然缓了下来。
刚苏老师他说什么?
太后寿辰?
第一百二十回 太子x无能
如今云锦书能想到的筹码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绝情丹。
无论如何,先“制”出一粒解药来是重中之重。
至于怎么制、拿什么制,有的是原料与办法。
树啊,花啊,草啊,剩饭啊,泥垢啊,万事万物,皆可为我所用。
给他吃的,何必讲究那么多。
可是跑着跑着,云锦书的脚步忽然缓了下来。
刚苏老师他说什么?
太后寿辰?
云锦书心中一动。
太后寿辰,那应该是极重要的一件事情了,有没有可能做一些对自己有益的事情呢?
现代人嘛,就要抓住一切可以为自己所用的机会,明明白白地出圈。
至于怎么出圈,她暂时还没想好。
先制出绝情丹再说。
云锦书一溜小跑,跑去找陆星画。
或者说,去遇陆星画。
云锦书总能在湖边遇到陆星画。这次依然如此。
“真的是他!”
湖光旖丽,云锦书望着昂首阔步而来的挺拔俊影,第一次对邂逅陆星画这件事生出一丝期待。
虽然,她的心里还气着。
那日他在车中那般轻佻无礼,想起就令人气恼。
但此时正是用他之际,云锦书狠命做足表情管理,硬生生挤出一丝违心的笑容:
“陆星画,我有事找你谈。”
虽然尽了最大力度维持两人之间的体面,可说出的话依旧生硬无比。
高傲地像只孔雀,没有一点求人办事的态度。
不过话说回来,陆星画还就欣赏她这一点。
像只刺猬。
不,应该说,像一只带着刺的蔷薇花。
远观的时候,是宁静美好的。
但不能接近,更不能试图采摘,否则,定会被扎得满手鲜血。
或者,被扎得嘴唇破皮。
“什么事?”
陆星画背着手,目不斜视,只拿眼角的余光斜睨她一眼,便又迅速收了回来。
不冷也不热。
是叶风告诉自己的,不能一上来就拒绝或者答应。
要小火慢慢熬呀熬的,一定要把精华给熬足了,熬到最佳火候,不咸不淡,不稀不稠。
关火,喝汤。
那滋味才叫绵长,叫她久久难忘。
可具体分寸怎么拿捏,就要看自己的了。
所以陆星画这个时候其实有点别扭,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云锦书。
但叶风告诉他,态度正确很重要,不然一切都会跑偏了。
“叶风,叶风,我怎么总想到他,我又不是禾禾!”
陆星画暗暗不满地抱怨一句,心底却忍不住对叶风肃然起敬了。
这小子还真行,连自己对他念念不忘了。
玩弄感情,哦不,令女子高兴,他果真有一套。
他轻咳一声,再次问道:“何事?”
明知故问!
云锦书忍了忍心中的气,掐着小腰,十分鄙夷地弹劾陆星画。
“陆星画,你针对我?”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自己去找苏东坡的前半个时辰他颁发禁商令。
陆星画一双星眸漆黑无底,眸光渐渐落在眼前的俏丽面容之上。
“针对?”
他冷冷出声,“势均力敌才叫针对,你见过哪只雄狮有功夫针对一只野鸡吗”?
他轻笑一声,接着补充道:
“自然,若野鸡主动扑上,那叫自投罗网,并不叫针对。”
说完,瞥一眼她瘦弱的小身板,目光落在粼粼湖面,再也不去看她一眼。
云锦书又惊又气。
把他比喻成万兽之王,把自己形容成野鸡杂草?
他是有多自恋?
这要在2021年,不被女权人士骂死才怪。
小火苗于一双美目之内来回乱窜,她死命摁了好久才将它摁下去,双眸重新恢复冷静。
还不是跟他理论的时候。
况且,他话虽难听,道理却也没错。
有筹码才叫谈判,没筹码只能叫求人。
“陆星画,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答应将苏老借我一用?”
她不卑不亢,踮起脚尖,试图与他平视。
真的,被他居高临下打量着的感觉太被动了。
可陆星画仿佛听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语气玩味而戏谑。
“做什么?你觉得我堂堂太子还需要你做什么?你以为这世间还有什么东西是我没有的吗?”
云锦书被噎了回去,一句话也说不出。
看她气恼愤恨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陆星画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俨然一副冷峻坚毅的臭样子,心底却十分得意。
这句话可不是叶风告诉自己的,这可是自己发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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