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试着吃了一口,干巴巴还有点硬。 不过此时对于周满满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味。 她细细的嚼了半个,感觉口有点渴,于是停下来。 往四周打量一眼,万籁寂静,只有她一个人。 不知道这馒头是从哪里扔出来的。 说不定还真是从天下掉下来的呢。 想了想,周满满又道:“天灵灵地灵灵,天后娘娘,我口渴了,可以给我点水吗?馒头太硬啦。” 又瞄了瞄四周,没反应。 周满满低头叹气道:“好,信女知错,不该贪得无厌。” 话音落下,又是唧一下,一串野果子掉在她面前。 周满满立马环顾四周,却是什么也没瞧见。 她捧起来,红艳艳的果子咬在嘴里带点酸味儿,却很解渴。酸中带甜,很好吃。 周满满一手拿馒头,一手拿果子,吃得很欢快,她也不急着走了,反而背靠一颗石头坐下。 “太灵了。”周满满说:“天后娘娘,既然你这么灵,不如再赐我一些奇珍异宝,让我一夜暴富!什么金子银子,珍珠玛瑙,都给我来一点,不多,一麻袋够了。” 这一次又是好半晌没反应。 周满满把口中咬着的馒头放下来,又道:“信女知错,不该贪得无厌。金银财宝我不要了,至少……至少得给我来点山货野味。不拿东西回家,我妈会骂我的。屁股会被抽成八瓣,见都见不了人呢。求求你啦。” 她站起来,“我知道,不能不劳而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天后娘娘您放地上,给我指引个方向,我自个儿去挖。” 这天后娘娘还真说什么就给什么。 周满满转了一圈,还真看见地上放着一把菌菇——这就是她说的自己去取嘛。 周满满用衣摆兜着,拿起一看,好家伙,还是已经整理好的,泥土都被清理干净了。 傻站了一会儿,周满满又道:“天后娘娘,信女脚疼,下不了山,求求您赐给信女一个强壮——不是,赐给信女一个救命恩人。” 怕天后娘娘看不见,周满满十分豪放的撩起裤腿,露出刚才摔倒挨的伤。 一双玉腿泛着玉一般的光泽,嫩生生的。可惜上头却横着一道血痕,不大,却渗出一丁点血珠来。白的皮肤,红的血痕,两者挨在一处,更显得触目惊心。 本只有一分的痛,也能生生看成十分。 这点伤,放在乡下汉子身上,那都算不得伤,没人在意,过一两天就没什么感觉了。 可放在周满满身上,让人一眼瞧了,恨不得能以身代之。 半晌后,身后似是传来一声很轻很轻无奈的叹息。 有脚步声响起了。 周满满眯起眼,趁着来人靠近时,手脚并用的扑上去,死死抱住他,喜道:“抓到你了!” 女孩子的身体格外娇软,和男人有着天生的差别。 柔软的双手就这么死死的抱着他,挨着他的腿。虞怀简心中古怪,下意识想一脚把她踢开,但一想到她力气小,身体又软,被踢了估计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后果,还会哭。 虞怀简硬生生忍住本能。 待她一抬眼,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哪里见到半点失落?有的只是藏不尽的狡黠和得意。 眼光仿佛紧攥住星光似的,亮晶晶的看着他。 虞怀简楞住。 周满满得意道:“笨蛋!你上当了!哪有什么天后娘娘?迷信,不靠谱!” “……” 虞怀简咬牙,“狡猾。” “你才狡猾。遇见就遇见了嘛,装什么天后娘娘?”周满满轻哼一声,道:“还给我送东西,怎么?以为你是田螺姑娘啊?” 虞怀简瞪她,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别于冷淡的表情。不过很快又平静下去,淡淡道:“放手。” “我一放你就跑了!”周满满道:“除了你,还有谁见我像见鬼似的?” “不会。” 她挨得太紧了。 虞怀简耳根微红,蹲下,把她拉开一些,“我带你下山。” 周满满一听,一颗大石落下,手松开了还是咕哝:“你不会骗我?这山上有狼,你不带我走,它就要把我叼走了。” “……没有的事。”虞怀简道:“这山里没有狼,我没见过。” “你经常在山上晃荡吗?” “差不多。” “你今天为什么不去种树呀?” “请假了。” “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没有的事。” 周满满瞪他,“你非得要我问一句才说一句吗?” “嗯。” 嗯,还嗯,嗯你个大头鬼。 周满满一噘嘴,已经放弃从他这儿听到什么好听的话了。 她怯怯伸出手来,道:“扶我起来。” “自己起。” “脚麻了。”可怜兮兮。 虞怀简要退开的腿不得已又挪回来,口中道:“麻烦!” 还是乖乖扶她起来。 随后把掉在地上的菌菇捡起来。 收拾菌菇的时候,还不忘问她一句:“你还要吗?” 刚才只是逗他玩的,周满满怎么好意思霸占人家的劳动成果?闻言摇了摇头。虞怀简见此,干脆的把东西都放进背篓里。 周满满盯着他的竹篓半晌,突然想起一件事,惊道:“我把你的午饭吃了?你没得吃了怎么办?” 她的饭在周仓身上,现在周仓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虞怀简道:“不饿,我看见你就饱了。” 周满满呆了一瞬,随后不好意思的摸摸脸,道:“是因为秀色可餐吗?” 虞怀简悠悠道:“气饱的。” 周满满的笑容僵住。 她跺了跺脚,恨不得劈开他的脑子瞧瞧,看他都是什么注孤生的脑回路! 气死了。 还想再说什么,此时,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黑猴似的人。 周仓一身狼狈,脸上手上全是泥印子,身上的衣裳早就脏得不行。 不仅如此,他面上的污泥还被泪水冲刷出两条白色的痕迹——他还哭了。 一个大男孩,哭得十分凄惨。 他刚才一路寻来,一直没见周满满,已经脑补出周满满死掉的一百种方法,把自己吓得魂飞魄散。 哪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在他想着要不要把自己揍一顿,弄得凄惨一点好回去跟周萍请罪时,他妹妹找见了。 “妹妹!”周仓一瞧见周满满,才像是活过来似的,扑上来抱了抱她,痛哭道:“还好你在,不然我今儿晚上估计要被咱妈炖了做补汤!” 周满满被他吓了一跳,定下神来,安抚道:“别哭别哭。我不会告诉咱妈的。” 周仓嘤嘤嘤了一会儿,拉着周满满又哭又笑。 一回头,瞧见虞怀简,又立马换了一张脸,严肃道:“荒郊野岭的你怎么出现在这儿?你想对我妹妹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别和我妹妹走得太近,否则我砍了你!不许肖想她,你配不起!” 虞怀简的神色瞧不分明,对于这些冷言冷语,他一向不予理会,此时却轻“嗯”了一声。 周满满一着急,重重掐了一把周仓,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周仓将信将疑,“真的?” “真的!”周满满严肃而正经,“我不许用这种有色眼镜看他。他是个好同志,才不是什么坏分子。反正他救了我,你不许凶他。” “可是……” “不许凶他!” 周仓投降,“行行行,兄弟我错了。” 天大地大,妹妹最大。 虞怀简没什么反应,只道:“你哥来了,跟他下山。” 说完就要走。 周满满看的背影有点落寞,犹豫了一会儿,怀着莫大的勇气,从周仓的背篓里抓出一直竹鼠,哆哆嗦嗦递给他。 虞怀简目露询问之意。 “我、我谢谢你,这是送给你的。” “不必。”说完,又把竹鼠递回来,吓得周满满尖叫后退。 虞怀简似有所悟,把竹鼠又牵住了,道:“不需要,我没做什么。” 就知道这是个死脑筋。 周满满咬咬牙,指了指他的背篓,找了个正当的借口:“我看上了你的菌菇了,咱们换一换。” 虞怀简惊讶,虽然不解,却还是按照她的意愿,把菌菇给她。 算是完成了一笔交易。 一只竹鼠,换了虞怀简半篓的菌菇。周仓那个竹篓小一些,差点装不完。 虞怀简走后,周仓嘀咕道:“你知不知竹鼠多难抓?这玩意的肉精贵着呢。哼,不当家不知油盐贵,把我拼命抓的东西送人!” 菌菇再好吃,也没肉珍贵。 这年头,最难得的是一口肉啊。 周满满有些心虚,不过很快道:“他帮了我,我谢谢他是应该的。我还吃了人家的午饭呢。他这么大度,我也不能小气啊。既然你这么舍不得,那我今晚不吃竹鼠了,我把我那一口送给他,行了?” 一听她居然不吃肉,周仓哪敢啊,只得讨饶说自己错了。 同时心中对这个虞怀简更加有意见。 他不喜欢这个占他妹妹便宜的男人。 兄妹两人下山,还拎着两只竹鼠,可把周萍高兴坏了,连把周仓给夸了好几声。 她亲自掌厨做晚餐,打算用那些菌菇炖竹鼠肉,吃一顿好的。 清洗的时候,周萍却从这些菌菇里发现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她对着已经不明朗的日光看了许久,突然惊叫道:“好家伙,你们两挖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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