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节

    ：儿子也不会让娘您失望的。    姜宛茵给儿子一个鼓励的笑容，她相信自己的儿子。    夜里，沐浴梳洗之后，临睡着薛衍突然和姜宛茵说起一事。    “前些日子得了消息，宫里头要给三位公主选伴读，父亲的意思是让咱们樱儿也去试一试。咱们樱儿虽出身差了些，但樱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京中那些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也不差。”    “老爷您让樱儿进宫？”    姜宛茵腾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薛衍。    宫里那是什么地方，薛衍不知道，但她姜宛茵知道。    那可是人吃人的地方。    樱儿才十岁，年纪小家世低微，却又长得一副好容貌，只怕进了宫会落得了个连骨头都不剩的下场。    樱儿不是她，樱儿没有金手指，樱儿也没有她累世的经验，她的樱儿还只是个孩子，她怎么忍心送她去那人吃人地方。    说是给公主选伴读，可京中官宦宗室千金无数，哪有公主会选一个商家女当伴读，便是选了只怕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怕进了宫也只能当伺候人的宫女。    她千娇万宠的女儿岂能去当宫女奴婢伺候人。    “这是老太爷的意思，老太爷已经托人从宫里请了嬷嬷，最多两个嬷嬷就该到了。待嬷嬷到了你让樱儿好好跟嬷嬷学规矩。”    听姜宛茵这番话，姜宛茵心里忍不住一片阴冷。    为了薛家，薛衍父子竟要牺牲她的女儿。    姜宛茵不由心中愤怒。    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她知道若是她此时生气愤怒那只会事情弄糟。    “你别担心，我和父亲会替樱儿打点好的，不会让咱们樱儿受委屈的。”    “可是樱儿她还小……”    “三位公主最大的年纪不过十二，最小的才八岁，咱们樱儿年纪刚好合适。”    薛衍根本不让姜宛茵将拒绝说出口。    姜宛茵心里明白，薛衍这是已已经拿定意思了。    她不能慌，还有时间，樱儿并不是马就要离开。    姜宛茵迅速冷静下来。这事不急，她得慢慢谋划。    不管薛衍父子打什么主意，她都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她姜宛茵的女儿是绝不会去给人当奴婢伺候人的。    姜宛茵心里不断盘算着，思考着法子，想着如何保住女儿，如何不让女儿进宫。    薛衍见她还坐着，伸手拉拽她躺下。    “别想了，这事为夫会安排好的，时辰不早了，咱们歇息。”    说罢翻身将姜宛茵覆在身下，意图很明显。    只是姜宛茵这会压根就没有这心情。    “老爷……”    姜宛茵抬手抵着薛衍，薛衍却抓着她的手。    “别想其他了，好好侍候为夫……”    不由分说便覆身下来，压根不管姜宛茵愿不愿意。    202    过了二月十五, 薛虹去紫金书院考试，姜宛茵挂心不已, 却也只能在府里等消息。因着担心儿子，姜宛茵连着几日寝食难安。    “二夫人，二夫人，老爷和大爷回来了。”    “回来。”    姜宛茵起身走到门外朝外望，却还不见人影。    “老爷和大爷呢？没过来吗？”    “老爷和大爷去见老太爷，指不定过会就过来了。”    听儿子去见薛老太爷, 姜宛茵便没再问, 因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去, 吩咐厨房那多准些老爷和大爷喜欢吃的菜肴，还有给大爷炖盅参汤给大爷好好补补……”    姜宛茵连点了数道薛虹喜欢吃的菜。    “哎, 奴婢这就去传话。”    “再去姑娘和二爷三爷传话，让他们过来用膳。”    “是, 二夫人。”    薛衍和薛虹父子俩先去见了老太爷后又去见了老太太。老太太没留父子俩，知道姜宛茵在等父子俩便打发父子来兰心院。    姜宛茵左盼右盼, 终于是盼到儿子回来了。    “儿子给娘请安, 让娘您担心了。”    “回来就好。”    姜宛茵虽挂心却没有立即问儿子考核的情况，但薛虹却是迫不及待想与姜宛茵分享喜讯。    “娘, 儿子已经通过紫金书院的考核, 待下月初便可去书院读书。”    “已经通过了。”闻言姜宛茵欣喜不已：“我儿果然没让娘失望。”    “大哥, 你可真厉害。”    三个弟/弟妹妹也崇拜地看着兄长。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考核之事，姜宛茵也想知道是怎么个考核法。薛虹将如何考核如何应答都一一细说，听得三个弟妹对她崇拜敬佩不已。    直到丫鬟进来提醒到时辰该用膳了才停。    一家人用了膳, 薛衍去正院看怀孕的王秀瑶，出门几日，薛衍十分挂心怀孕的嫡妻。    姜宛茵也打发薛虹去正院请安。不管怎么说王秀瑶都是薛虹的嫡母，外出归来总该去请安报平安。    之后姜宛茵就忙着准备儿子去书院读书的事，准备衣物常用药丸等东西。    三月薛虹带着两个书童和姜宛茵给他收拾的行礼离府去了书院读书。紫金书院与城里的书院不一样，城里的书院学子们可以当天回家，可紫金书院却是一月只有允许学子归家一次。    薛虹此去紫金书院读书，姜宛茵若是想见儿子就得等到月末孩子休沐归来了。    四月薛衍说的老太爷托人请的嬷嬷到了，是两个年纪约莫有四、五十岁的老嬷嬷，姜宛茵只见一面便知两个嬷嬷的身份。姜宛茵曾这宫中宠妃，亦曾为皇后母仪天下执掌宫后，自然是对宫中各身份的宫人知之甚祥。    老太爷托人请来的两个老嬷嬷一看就不像是伺候过得宠的宫妃的。姜宛茵仔细观其神态及手相面相，两人手指粗糙，一看便是干粗活的；两人面容凄苦，一看便是在宫中过得凄苦不如意；再看两人神态，虚张声势，分明是心虚。如此姜宛茵猜测两个嬷嬷大概是某个不得宠太妃宫里的干些杂活的老嬷嬷。    老太爷竟只请来这样的老嬷嬷，只怕不是那受托之人不尽心便是那受托之人能力不足。    也不知老太爷是托谁找的老嬷嬷？可惜她在京中没有人手，查不到京中之事，对京中的事只能通王秀瑶那猜测。    两个嬷嬷来了之后，宝樱便每日跟两个嬷嬷学规矩。姜宛茵吩咐人暗中盯着两个嬷嬷，将两个嬷嬷的一言一行事无巨细的禀报于姜宛茵。    宝樱自小是姜宛茵亲自教导，无论是规矩礼数，仪态言行皆是姜宛茵按宫中礼仪教导，自然是仪态大方，优雅从容。宝樱已经学了多年的规矩礼仪，这些已经成了她习惯融入她的骨髓。宝樱的规矩礼仪半点也不比两个嬷嬷差。    两个嬷嬷原是老太爷请来教宝樱下规矩礼仪的，可现在宝樱的规矩礼仪并不比她们差，她们自是没有什么教的。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无用担心被辞退还是别的原因，两个嬷嬷竟起了歪心思。    还好姜宛茵一直让人盯着她们，在两个嬷嬷胡乱教导宝樱，对宝樱说那乱七八槽的话时，姜宛茵立即就对两人手动了。    不过两日两个嬷嬷就病倒了，大夫诊断说是水土不服。然而两个嬷嬷久病不见好，最后老太太觉得晦气便做主将两人送到庄子上去养病。    等两个嬷嬷去了庄子上之后，姜宛茵派人使了手段，撬开了两个嬷嬷的嘴，这才知道两个嬷嬷是老太爷托王家老太太找的人。两人来金陵之前还见王夫人，王夫人给了两人一人二百两银子，指使两人故意误导宝樱，想把宝樱教歪了。    姜宛茵看了两个嬷嬷的口供，不由大怒。    那王夫人与她原身就杀命之仇，她且还未报仇，王夫人竟敢伸手她女儿身上来，简直可恶至极，不可饶恕。    对于两个被人收买想害她女儿的人，姜宛茵自然也不会饶了她们。只是那两个宫里出来的嬷嬷也是人精，竟趁夜从庄子里逃走了。    姜宛茵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可发泄。    没想到王夫人已经将主意打到了她孩子身上，姜宛茵思来想去心里有了决定。    这事姜宛茵也没瞒着四个孩子，让他们都知道，有一个与他们并无甚关系之人还在暗中盯着想害他们。    不仅将这两个嬷嬷之事告诉四个孩子，姜宛茵还将王夫人与王秀瑶及薛家的恩怨都告诉四个孩子。    “那荣国府的二太太待字闺中时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她生性贪婪，贪得无厌，心狠手辣，手段歹毒。当年她算计太太让太太嫁入薛家，而她自己则取代太太嫁入了荣国府。如此还不算，嫁人之后那贾二太太更加阴狠歹毒，你们太太嫁入薛家多年不曾生养也皆是因为那贾二太太给太太下/毒害太太之故……”    “原本这是她与太太的恩怨，本与咱们无关；只是贾二太太她不仅想害太太还盯上了咱们薛家的产业家财。害太太不能生养之后，她还三番几次挑唆让太太对你们几个下手。”    “她仗着贾王两家之势，欺咱们薛家无权无势，不敢对她如何才敢如此肆无忌惮，从京城伸到咱薛家来。”    “娘，那贾二太太实在太可恶了，咱们与她无冤无报仇她竟然想害姐姐。娘，从今日起那贾二太太就是咱们的仇人。”    薛蛉愤恨难平。    “娘告诉你们这些，是想要你们知道还有想害你们之人，提醒你们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要轻信其他人。”    “那贾二太太的确是咱们的仇人，但娘并不是希望你们去报仇。荣国府如今虽然没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荣国府也不是咱们薛家现在能招惹得起的。”    “娘，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这仇咱们不报了？”    薛蚖也不甘心。    “娘没说不报，只是不是现在报，咱们来日再报。现在咱们没能力报仇，也伸手不到京城去。这仇咱们可以先记着，以后你们有能力报仇了再去报。再说了报仇于咱们来说也不是最重要的事。那贾二太太想害咱们，咱们偏偏要过得更好，如此让她算计落空，气死她，岂不是更好。”    姜宛茵可不会圣母的教儿子不要报仇，但更不希望孩子们将报仇当成唯一的目的。    “娘，儿子明白。咱们薛家是商家，虽然富贵却无权势，所以咱们薛家一直被其他三家欺压。若是咱们薛家也有人入朝为官，手中也有权势，贾史王三家就不敢欺压咱们薛家，那贾二太太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伸手到咱们薛家来害妹妹。”    “娘，您放心，儿子会努力读书考取功名，儿子会保护您和弟/弟妹妹们的。”    薛虹严肃的地发誓。    “娘，我也要保护娘和姐姐。”    两个小的也赶紧上前表示。    姜宛茵很是欣喜的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娘知道你们都是孝顺的孩子，只是你们现在还小，咱们不着急。读书考功名之事得慢慢来了，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现在你们还小，娘会保护你们的。等你们长大了，娘老了，再换你们来保护娘。”    “咱们在金陵，那贾二太太在京城，她想伸手到咱们薛家来也不是容易的。这次是因为老太爷托王家请嬷嬷才让王夫人钻了空子。这事也给咱们提了一个醒，往后咱们提防着她就是。”    “娘，这事咱们不告诉父亲和老太爷老太太他们吗？”宝樱问。    “告诉他们，他们又能如何？你们以为你们父亲和老太爷会知道贾二太太打薛家的主意吗？”    “他们知道，早在当年发现贾二太太给太太下/毒时就知道了。可是知道又能如何？当年王家没落时，薛家尚不能更不敢动王家分毫，如今王子腾手握重权如日中天，薛家又岂敢去以卵击石。为了薛家，就算是知道了，再多的气愤，怨恨也只能憋着忍着。”    “正是因为如此，娘才不想让你们继续薛家继续当商人被有欺压，所以娘才希望你们能考得功名，不论能不能入仕为官，至少你们能有功名在身不被人轻贱。”    兄弟三个郑重其事地说：“娘，您放心，儿子会努力读书的。”    说完事，姜宛茵打发孩子离开，不想薛虹和宝樱去了又复回。    “你们兄妹俩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什么事吗？”    姜宛茵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长子长女。    薛虹和宝樱一左一右坐到姜宛茵身边，薛虹便问姜宛茵：    “娘，有件事儿子想问您。老太爷和父亲为什么突然给妹妹请嬷嬷？老爷和老太爷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203    姜宛茵闻言就知道两个孩子必是觉察了什么。自己的孩子有多聪慧姜宛茵再清楚不过。不过这事她已经有解决之法，并不想让儿女心里失望, 让女儿担惊受怕。    “这事你们不必操心, 娘会解决的。”    姜宛茵一丝口风都不露。    但两个孩子却不满意, 他们很坚持。    “娘, 儿子和妹妹都已经大了, 能为娘分担事情了, 娘您就告诉儿子和妹妹。”    “是啊娘, 这事和女儿有关, 女儿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宝樱那和姜宛茵一模一样的杏眸盯着姜宛茵。    “原本不是什么大事情, 娘都说了我会解决的, 你们无需知道。”    老太爷和薛衍十分疼爱宝樱，若让宝樱知道薛衍和老太爷的打算岂不是会失望伤心受打击，姜宛茵是不愿意看女儿伤心的。    虽然王秀瑶已经怀孕, 但对现在府里唯一的女孩子宝樱老太爷和薛衍还是非常宠爱的。大概是因为宝樱是女孩子, 最终是要嫁出去的, 多宠爱些对薛家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缘故。    更何况宝樱长相容貌随了姜宛茵, 虽才十岁还未长开，但已能看出待她长大之后是何等风华绝代。或许是宝樱的出众的容貌才让他们有了想法。    “娘, 您就告诉女儿, 女儿想知道。若是娘您不愿意说，那女儿就去问老爷问太太。”    宝樱固执不听劝，还拿话要挟姜宛茵，让姜宛茵登时气恼。    “你这丫头，怎么跟娘说话呢？”    姜宛茵瞪了宝樱一眼。    “妹妹, 还不向娘道歉。”    薛虹也斥责宝樱。其实宝樱也是一时冲动，话说出口她就好后了。    “娘，对不起，女儿不是有意的。可是娘，女儿想知道。”    虽道歉，但小丫头还是固执的坚持。    “娘，您就告诉我们，省得我们去打听惊动了老太爷和老爷。”    薛虹也打这主意。    姜宛茵看着两个孩子，登时只觉得无奈；又担心他们真是去打听惊动了老太爷和薛衍，若得两人不高兴。    在这个父亲能决定儿子的一切的年代，若是薛虹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