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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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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那花觉得挺漂亮的,想先拿回家养养,等去医院看你的时候可以送过去,没想到我对那花粉过敏,手上起了很多的红疹……”

    “花是你拿走的?”扬了扬眉,她问道,“可是,有人在垃圾桶里捡到了。”

    “也是我丢的!”她倒是承认了,“后来我去了医院才知道是花粉过敏,想着觉得挺生气的,如果姐姐跟我一样的体质,不是也会过敏了,本来想直接丢楼下垃圾桶的,但是想想也许能引出谁是送花的那个人,就故意丢在电视台的垃圾桶里。”

    “这么说,你倒是为我好了?”她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但是也说不上来。

    不过,真是事有凑巧,她居然也对这花粉过敏,不然的话,还找不到她这里来。

    “叶姐姐对我有大恩,我自然是应该感恩图报的!”她说,“可是他……”

    如果不这样一指,她几乎要忘了江逸之的存在。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她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帮我找真凶?还真是有心了!”

    “呵呵,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我言尽于此,总之,这个女人你不能信!”冷冷的抛下一句话,他就打算离开。

    “等一下!”叶瑾言道,“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幼稚无聊的事,还有,不是什么东西都是可以被钱收买的!”

    她说这话,等同于相信了水晶的话,认为他是特意来收买人的。

    顿了顿足,江逸之道,“叶瑾言,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说完,他就走了。

    电梯门前,缓缓的门打开了,江逸之刚迈出去一只脚,又收了回来。

    察觉他的变化,瑾言转过头,却惊讶的看到电梯里走出来的居然是裴斯年。

    他清冷的眸光从江逸之的身上扫过,然后看向他那不听话的小妻子。

    “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有事也不告诉我一声!”虽然是埋怨,但是又包含了宠溺,走到她的面前,抬手拢了拢她耳畔的碎发。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话顿住了,她忽然想到,司机是他的,车子是他的,他知道自己在哪里,根本就不足为奇!

    “什么事都有自己的小主意,查到线索了?”点了一下她的鼻头,温声问道。

    似乎是无意的瞥过站在一旁的水晶,她缩了缩,“裴,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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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3、心中的天平有倾向

    裴斯年并没有理会她。而是转头看向依旧站在电梯边上的江逸之,他还站在原地没有动。而电梯早已经缓缓的合上,下楼。

    “你,是不是应该有什么解释?”他淡淡的说。

    “裴先生来的正好,真凶,已经抓到了。”江逸之忽然抬起头开口。

    “既然大家都在这里。不妨,进去说?”扬了扬眉,一点都没有做客别人家的自觉性,他这才问了水晶一句。“想必。不介意的哦?”

    水晶哪里敢说介意,自己欠了裴斯年多大的一份人情暂且不说。就凭着裴斯年这三个字,凭着裴三少的身份。要进她住的地方坐坐,简直是蓬荜生辉了。

    “请,请进!”她连忙说,自己先进去收拾东西。

    屋子不大,东西堆的就比较的凌乱,满满当当拥挤的很,只有一个人住的话,还算不错,可是难得有这么多的人来,就显得几乎要坐不下了。

    裴斯年进去,在唯一的一张双人沙发坐下,然后冲着叶瑾言招了招手,揽着她同坐。

    本来,屋子里还有一张椅子的,可江逸之这个时候坐下就显得太不和适宜了,便站在进门的地方,倚着门口,双手交叉在胸前,看上去沉静镇定。

    水晶已经转头去泡茶了,她这里从来不没有客人,今天来了这么多,也没什么准备,茶叶都是浮沫,自然也没有人喝,就那么热气腾腾的放在茶几上,氤氲升腾着水汽。

    “你们准备谁先说?”裴斯年淡淡的开口,一手轻轻的揽着叶瑾言的肩膀,不紧不慢的抚-摸着。

    “裴……”动了动唇,水晶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

    看了她一眼,江逸之道,“裴先生,之前您给了三天的时间,我想,用不了三天了。现在,您要的答案,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哦?”扬了扬眉,他说,“果然有效率,那么,真凶是谁?”

    对他们的谈话,瑾言是有些讶异的,什么三天,什么答案,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裴斯年去找过他?

    诧异的转头看他,可是他却并没有看自己,目光淡淡的落在江逸之的身上,手指却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抚。

    “找到了,就是——她!”一手指向水晶,他面色平静,眸光灼灼,好似十分的肯定。

    反观水晶,就显得可怜的多了。

    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受到他这样的指控,眼泪再一次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裴先生,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叶姐姐和您对我都是恩重如山的,如果没有你们,哪里有我的今天,我就算害我自己,也不会害叶姐姐的!是他硬要诬陷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的诬陷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找上我,事实上,今天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你不认识他?”叶瑾言问道。

    “不认识!”肯定的点头,顿了一下又说,“哦,之前有在新闻上看到过,他是那个叶小姐的爱人,就是……您的妹夫对不对?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的诬陷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拼命的辩解着,看上去很焦灼,不像是假装的。

    她其实也有些迷糊了,毕竟,现在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究竟是谁。

    如果不是裴斯年的坚持,她根本不想彻查下去,就知道肯定是这种结果,真相究竟怎么样不知道,反倒是会牵出一堆的人。

    对于他们两人的争执,裴斯年没有开口,似乎若有所思。

    “裴先生,我有证据证明就是她!”江逸之忽然道,三两步走到她的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看,这就是她碰过那花的证据!如果不是她也凑巧对那花粉过敏,我们还真查不到她的身上。”

    “当时我就觉得可疑,那花虽然没有落款,但是真的要查,也不难查到雪昕的身上,可是我们雪昕怎么会那么傻,直接在花的上面动这种手脚,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动手脚的另有其人!”

    说到这里,抓着水晶的手更加紧了,往上提了提,“只不过,她没有料到自己也对这花粉过敏,所以才露出了马脚。这叫百密一疏,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冷笑了两声,江逸之紧紧的盯着水晶。

    “不,不是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花粉,我都不知道叶姐姐会过敏的事。”她求助的看向叶瑾言,“叶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中毒的,还有……我不明白的是,花粉中毒,会引起腹泻吗?可是,可是我只是过敏,没有腹泻啊!”

    “还狡辩!”江逸之刚想继续说,却被裴斯年给打断了,“你说的已经够多的了!水晶,你说。”

    “我……”嗫嚅了下,她看着自己被抓住的那只手,满是委屈。

    一个眼色横过去,江逸之虽然不服,但还是松开了她的手,狠狠的一甩,水晶踉跄了下,险些摔倒。

    “裴先生,叶姐姐,那天我也参加演出,看到叶姐姐在很是高兴,就多聊了两句。后来叶姐姐被送到医院,我也想去看看的,但是马上就要上台实在走不开,就没有去。”顿了一下,她看着叶瑾言,继续说,“后来我演出完了,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看到叶姐姐那个化妆台上面还有这束花,觉得挺好看的,想着带回家养两天,去医院看姐姐的时候可以带上,没想到……”

    一手抚-摸着自己那只裹着纱布的手,“没想到过了两天就开始红肿发痒了,还起了很多的红疹,我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去药店买了点药膏抹抹没什么作用,后来才去了医院,这才知道……”

    停了一停,她又说,“但是,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害叶姐姐,如果有的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举起一只手,心是淡淡的发誓道。

    “好好的,发什么誓!”瑾言心头一惊,连忙说道。

    对于她发赌咒发誓,很明显,是出乎江逸之的意料之外,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刚要开口,裴斯年就说道,“这样说来,如果不是这位江先生找到你,你还不知道,这花是跟瑾言有关系的,是有人故意陷害她的,是吗?”

    “是啊,我就不知道叶姐姐会对这花粉过敏啊!”她连连点头。

    微微颔首,裴斯年看着瑾言,似乎想在她的眼睛里寻找答案,然而听了这么多,瑾言还是一片糊涂,如果非要相信一个,她的情感天平,会倾向水晶。

    不管怎么说,她都找不出水晶的作案动机,而且她说的没错,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什么花粉过敏,怎么可能动手脚,唯一的可能性,还是叶雪昕,这件事只有她知道,连江逸之都不知情的。

    这样一想,慢慢的就说的通了,江逸之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会口口声声指认水晶?如果说,为了掩护什么人,只是为了找出一个“真凶”,那一切也都说得通了。

    “裴先生,真凶我已经知道了,信不信由您,但是我敢肯定,这件事跟我们雪昕……”

    “你敢肯定什么?你能肯定什么?”裴斯年看向他,“好了,此事我心中有了计较,你们都不用再说了。”

    他站起身来,朝着叶瑾言伸出了一只手,看着她。

    瑾言迟疑了下,缓缓将手探入他的掌心,顺着他的力量,一用力就站了起来。

    “累了,回家可好?”他温声问道。

    微微点了下头,她确实有些累了,不光是身体上的疲惫,还有大脑里简直是一团混乱,她需要休息一下。

    “裴……”江逸之追了一步想说什么,可是裴斯年压根儿不做理会,牵着叶瑾言的手走到了电梯旁,伸手揿了一下按钮,悠然转身,冲着江逸之比划了一根手指头,“你的表现,真的令我很失望!”

    说完,电梯发出叮的一声,电梯门也开了。

    走进电梯,门再次关上,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江逸之面色上的焦急慢慢冷凝,唇角浮现一抹森冷的笑意。

    “江先生……”水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站在门口的他,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

    “干的漂亮!”江逸之赞道,“你这么好的演技,不大红大紫,简直太可惜了!”

    “承蒙江先生看的起!”伸出一只手,跟他轻轻的握了握手,“只希望江先生会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说到做到!”

    “那是自然!”握住她的手,小巧的,不盈一握,放在掌心里只有自己手掌的一半左右,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赌咒发誓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真是,有够狠的!

    女人啊,不可小觑!

    ——

    裴斯年是带着莫琛一起来的,只不过他一直在楼下的车子里,看到老板出来,便起身去打开后座的车门。

    上了车,瑾言一言不发,靠着车窗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会儿就到家了,回去可以好好睡!”垫了一个颈枕在她的脑后,车子就缓缓的开动了。

    “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转过头,她忽然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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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4、不如送他个顺水推舟

    “听你的。”偏了偏头。他居然如是说。

    叶瑾言很惊讶,原本以为他会如以往一般的发号施令。又或者说还没想好,却没想到会说,听她的?

    抿了抿唇,她说,“那你觉得。他们的话,谁的比较可信?”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裴斯年微微一笑,“不必征求我的答案,你心中有答案了就行。那就是你的答案。”

    这叫什么回答!

    “虽然我心里有答案。但那只是感情上的偏向,我还是有很多想不明白的。糊涂的事。我是想听听你比较客观的想法,你觉得他们的话。谁的更可信?”她总有些想不通的地方,但是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

    轻轻的笑了笑,裴斯年慢慢的,收起笑容,“他们两个人……”

    顿了一下,看着她,“我都不信!”

    “……”出乎意料之外,但是转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那你相信什么?”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指了指,他说,“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事实上,不管去相信他们中谁说的话,最后的结果,只对一个人最不利。”

    “嗯?”扬了扬眉,她还真没有想过。

    “你那个表妹。”他继续说道,“没发现吗?如果我们相信了姓江的话,那这个水晶是害你的真凶?”

    “不,我不相信!”摇了摇头,她说,“她没有动机啊!而且她自己也受伤了。”

    “你真的是因为那束花才出了问题吗?你并没有过敏,不是吗?”

    裴斯年不紧不慢的说,“他们都把我们视线的注意力转到了花的上面,然而你真正中毒的原因,应该不是花!”

    “那……”

    “花,只是一个迷惑的道具罢了,又或者说,是个意外的小插曲。你的表妹万万没有想到,她或许只是想让你皮肤过敏,上不了台,却没想到自己成了别人的枪,挡了刀!”

    “你是说……除了那束花,还有别的毒?!”她很惊讶,同时感觉到背脊生寒。

    “不然的话,你为什么会腹泻那么严重?”裴斯年冷哼一声,“真以为我会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叶家人的身上,指望靠他们找出幕后真凶吗?三天,不过是给他们一个警告。不过意外收获是,这个江逸之,还真的不简单!”

    瑾言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为,为什么这么说?”

    然而裴斯年忽然转过身来,双手张开,固定在她头部的两侧,撑在她身后的车窗上,将她牢牢的掌控在自己和车门之间。

    这么近的距离,他眸光是如此的深邃,瑾言莫名就紧张起来,“你,不打算对我说吗?”

    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突然伸出一只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当初,你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一枚渣,没被玩死在他的手中,真的是你的运气!”

    叶瑾言没想到他会说这个,顿时有些羞恼,毕竟是过去的事了,他这样的提起,面子上总归挂不住,尤其当江逸之被这样折损的时候,无形中把自己的品味似乎都给拉低了。

    “提到这个人,就非要扯上我的从前吗?”咬了咬唇,她是有些生气了,眼眶微微的红。

    怔忡一瞬,裴斯年没想到她会动了怒,而且还有点伤心的样子,就后悔自己的举动了,手指捏着她的下巴顿了顿,她却别过脸逃开了他的手,“是我失言!”

    缓缓的收回手,他直起身体,“不过这个人比我预想中还要狡诈,他这是打算借刀杀人了。”

    心里还是有点赌气的,但依旧按捺不住好奇,“借刀杀人?”

    借刀,借谁的刀?杀人,杀哪个人?

    点了点头,这一次,裴斯年没有再吊她的胃口,直截了当的说,“没看出来么?这是铁了心要把你的小表妹给推上来,借着我们的手,最好能把她推到牢狱之中去!”

    轻轻的握起她的手,手指交错,然后朝着前方做了一个虚推的手势。

    这个手势有点往前冲,叶瑾言身体前倾了一下,然后再靠回原位,然而心情却是无法平静了。

    心潮起伏,他的意思是,江逸之是在试图引导他们把叶雪昕当成真正害她的人,这样,他们自然就会起诉或者交给警方,那……叶雪昕就会坐牢了?!

    可是,这样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不可能!”瑾言摇头,“他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雪昕,如果不是雪昕,他不可能会有今天这样的风光,他没有理由去这么做!”

    “他有!”斩钉截铁的回答,裴斯年说,“你那个舅舅是怎样的人,那个家是什么样的家,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攀上了叶家,可对他而言,真的沾到了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吗?”

    “可是……”

    “如果叶雪昕真的进去了,谁会最着急,叶氏又会怎么样?”他一字一顿,不紧不慢的说,“以叶朗的老谋深算本来也不会算什么,可是关心则乱,到时候,叶氏的大权会落在谁的手里?”

    这一连串的发问,问得她头直发蒙,没有想过这可能的后果,这样让他一推论,还真的挺可怕的。

    “但这些都只是推测……”她喃喃自语。

    “要证据吗?”

    “……”

    裴斯年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那种紧张的气氛顿时消散了许多,他说,“确实还没有十成的证据,那天的后台太混乱了,找人证也难找,监控也没有拍到什么,所以我说,听你的!”

    “不追究了?”试探性的问道。

    “不追究,我们之前所做的这一切,岂不是都白费努力了?”他说道。

    “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没有确切的证据,又分析出江逸之的背后有这么个大阴谋,那还能怎么办,难不成真的把水晶给推出去?

    “既然他想要这个结果,那不如就顺水推舟一把,给他一个想要的结果!”他笑了笑,居然这么说。

    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知道他后面一定还有话,不然的话,他怎么会那么好心,给江逸之顺水推舟?

    果然,对上她的眼睛,他笑道,“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不给点甜头,怎么让他找自我存在自我满足感?再者说来——”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就算再没有确凿的证据,那束花有问题是可以肯定的,确实是叶雪昕做的,也可以肯定,既然做了,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不然,人人以为我裴斯年的女人好欺负!”

    说这话的时候到底是发了狠,周身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看着森冷森冷的。

    瑾言小小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可是……她终究是我的表妹,如果这件事被媒体传开了……”

    “就是要媒体传开!不管是谁,伤了你,都必须付出代价!”他斩钉截铁的说。

    “……”她不知道该感念他的维护和宠溺,还是该惊惧于他的杀伐果决,沉默了半晌,终究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重重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叶朗整个人似乎都苍老了许多。

    比他更着急的是潘妙云,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了,“不是说已经能解决了吗?不是说找到替死鬼了吗?怎么就抓着我们雪昕不放了,跟我们雪昕有什么关系,她自己肠胃不好不行吗,凭什么就赖在我们头上了!”

    一边转着圈一边拍着手在说,她急得眉心打了好几个结,电视里还在放着重磅头条,前些日子某卫视的春晚录播现场,知名影星叶小姐突发痢疾入院,后被证实是被人下毒所致,更为惊人的是,幕后主使者正是叶小姐的嫡亲表妹叶小姐……

    “什么叶小姐叶小姐的,叶家从来就一个小姐!”啪的关了电视机,潘妙云现在越看是越烦。

    “妈,你就别说了,快帮我想想办法,我不想坐牢,我不要坐牢!”一边哭一边说,叶雪昕再没了平时那嚣张的气焰,眼睛红肿的很,自从收到法院的传票,整个人都懵了。

    “是啊,你倒是想办法啊,光叹气有什么用!”推搡了一把叶朗,潘妙云快要急死了,可是她能有什么主意呢。

    叶朗抽着烟,烟灰缸里已经是满满的烟蒂,屋子里弥漫着烟雾,像极了他此刻凌乱的心情。

    “别光抽烟啊,你女儿就要进去了,你倒是想想法子啊!之前不是跟局长走的挺近的吗?去跑跑啊,还有那个谁谁的姨丈不是在做法官么?你去问问,没准凑巧就是这案子的呢?”

    “你知道什么!”呵斥了一声,叶朗的烟被从手里抽掉了,空空如也的手,更加觉得心里没底了,“这要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可对方是谁,裴家,裴家啊!容城三门不能惹,不知道吗?要说,你这丫头进去也活该,我让你耐着性子耐着性子你非不听,这下捅大篓子了!”

    “爸,你这话是不管我了是,好,我去坐牢!我坐牢看你脸上有什么颜面!”说着,她就站起来似乎要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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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5、我们全家都感谢你

    “雪昕……”潘妙云叫了一声。转头去看叶朗,“你倒是说句话啊。”

    可叶朗却道。“她要去,你就让她去!她要是有坐牢的勇气,我也算佩服她!”

    “叶朗,你说的什么胡话,她可是你亲生的女儿。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她坐牢吗?”

    “要坐牢也是她自己作出来的!”冷声哼道,叶朗不是不想管,可是这事儿还能怎么管,“现在是闹脾气的时候吗。是冲动的时候吗?”

    站稳了脚。她没有动,眼泪顺着脸颊哗哗的。一转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爸,我错了,你救救我!”

    从小到大,她都是受尽呵宠的,什么时候这样跪过,就算是摔倒,都是立刻有人上前扶起,现在这一跪,跪的潘妙云那个心疼不已。

    她也跟着哭了起来,一起跪下,“要跪,妈陪你一起跪,你要是去坐牢,妈也不活了!”

    这话是挤兑着叶朗呢,逼着他做出点什么来。

    看着这母女俩跪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心里何尝好受,“你们就算把膝盖跪穿,我也没法子,现在说起来,我们都是自身难保了,雪昕的事会不会牵连到整个叶氏都不好说,让我能有什么法子?”

    如果跪一跪这事儿就能摆平了,他都想去跪了。

    “爸。”唤了一声,江逸之从外面回来,刚刚迈进门,就看到了这样的情形,微微一怔,“这是……”

    “逸之,你回来的正好!”叶朗眼前一亮,“怎么样,裴先生那边有没有什么回应,这件事,能不能不闹大?大事化小,毕竟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江逸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爸,您也知道那个人的脾气,之前他对我们就已经是看不顺眼了,现在正好抓到了这个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不是去找替罪羊了,怎么会正好被他抓到?怎么就这么不小心了?”叶朗不无埋怨的说,“如果不是被抓到,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无法挽回的地步,真是百口莫辩了!”

    “爸,我也没想到正好遇见他,事情就是那么巧,我也是想救雪昕的,您也知道!”他转头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叶雪昕,“雪昕,我会尽力想办法的,但是如果……”

    “如果我真的进去,以后你的孩子就要在牢里长大!”咬了咬唇,叶雪昕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

    “你……你说什么?”去扶她的手僵住了,江逸之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怀孕了!”环顾所有的人,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反正,如果你们帮不了我,我大不了就是带着孩子一起进去坐牢!”

    “……”手指缩了缩,抓紧了她,江逸之的脸色瞬间白了好多,说不清他现在是什么感情。

    反倒是最高兴的是潘妙云,转托看向她,伸手就去摸她的肚子,“雪昕,你怀孕了?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告诉妈妈呢?”

    “现在这样的情形,我何必说出来添堵!再说了,就算我想说,有机会吗?”她吸了吸鼻子,“这样也好,有孩子陪着我,我也不会寂寞了!”

    一手抚上自己的肚皮,她抬起头看着江逸之。

    “傻孩子,这说的什么话,快起来!”潘妙云立刻自己也不跪了,伸手去扶叶雪昕,“别跪着,地上多凉啊!黄妈,黄妈,快去给小姐炖点鸡汤来,还有暖宝宝,赶紧的啊!”

    扶着她坐到了沙发上,而江逸之还怔在原地缓不过神来。

    落空的手指攥了攥,这才慢慢的起身,“雪昕,从头到尾,大家都是想救你的,只不过裴斯年那边着实很棘手,碍于裴家的势力,甚至很多律师都不敢接这个案子,胜算的几率不大,但是……”

    “但是,我就不相信没有别的办法了?就算裴斯年在容城一手遮天,难道你就不会想别的办法吗?你眼睁睁要看着我们母子进去坐牢吗?”打断他的话,叶雪昕甚至有些怒气冲冲的说。

    “雪昕,不要生气,动了胎气对孩子不好!”轻轻的拍了她一下,潘妙云温声哄道。

    不过,她的一句话仿佛也提醒了叶朗。

    叶朗点了点头,“对,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也或许……替罪羊这个计策,也不是完全不能用了!”

    他若有所思,叶雪昕一脸狐疑,而江逸之则是眼皮一跳,“爸!”

    缓步走向他,叶朗一伸手,拍在了他的肩头,“逸之啊,爸爸知道你对雪昕一直都很好,你也是个好孩子,你为我们家做了很多的事。这次的事,雪昕确实做的不对,但是就算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你就委屈一下,不如……”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爸,你让我做那头羊,是不是?”江逸之在短暂的情绪激动以后,眼神反倒平静了很多。

    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叶朗多少有些尴尬,干咳两声,“话,也不是这么说,总归是一家人。你这么做,也是为了雪昕,为了孩子,我们会帮你找一个最好的律师,等你出来以后,就是这叶氏的董事长,没人会记得这点小事的,怎么样?”

    见他不语,叶朗继续说,“你也知道,牢里是很清苦的,雪昕怀着身孕,如果真的进去了,在里面怎么受得住。你为雪昕付出了很多,这一次,就当是爸爸求你!”

    潘妙云回过神来,立刻附议,“对对,我们全家都会感谢你的!你为雪昕做了那么多,再说了,这也是你的孩子不是!”

    说着,生怕他不记得,赶紧摸上叶雪昕的肚子。

    目光缓缓的从每一张脸上移过,看着这一家子的嘴脸,看着每个人都在冠冕堂皇的说着把他送进牢里的话,那么的坦然,那么的顺理成章,没有一个人觉得他江逸之代替叶雪昕去坐牢有什么不妥,就没人想到他也有父母,他一旦进去了,名誉也就彻底完蛋了!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叶雪昕的身上,沉了沉,开口道,“雪昕,你怎么想?”

    对上他的眼神,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到底还是有些心虚的。

    “我……我……”低下头,她不知该怎么回应。

    “我明白了。”江逸之点了点头,“爸,如果这件事真的没法子了,我会承认,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不管是下毒,还是去找替罪羊,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雪昕,跟你们,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面色平静,似乎也没有一点的不悦和不甘心,太过于平静的反应,反倒让叶朗不安,“逸之啊,这件事是委屈你了,不过也不是爸爸偏心,本来雪昕做错了事,应该让她受到教训,可是没想到她这个节骨眼怀孕了,孩子无辜,总不能让孩子跟着一起受委屈是不是?”

    “爸,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的!”江逸之笑了笑,“雪昕是我的妻子,现在又有了我的孩子,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不过如果我进去了,雪昕就有劳爸妈照顾了!”

    “那是当然,你就放心好了!”潘妙云连声说道。

    一片愁云惨雾,忽然之间烟消云散了,好像只要找到一个人替叶雪昕顶罪,那个人又不是叶家的人,这个问题就算圆满解决了。

    而他,恰恰就不是叶家的人!

    江逸之转身,唇角扬起一抹苦笑,笑意透着森冷。

    ——

    眼看着年关就到了,还在片场忙碌的人多少有点不爽。

    拢着小毯子,边上一个小太阳暖暖的照着,画好了妆靠在躺椅上等着上场,这样的待遇,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手机响了起来,助理递过来,“秦少,是位姓江的先生。”

    眼睛睁开一条缝,懒懒的伸手接过,头歪了歪将电话夹在肩膀上,复又闭上眼,慵懒的说,“什么事?”

    “唔,你想我怎么帮你?”

    沉默了一会儿,秦商突然睁开了眼睛,坐直身体。

    身上的毯子滑落下来,他却浑然不觉,唇角逸出讥讽的笑意,“你们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行了行了,这事儿见面再谈,我这会儿忙!”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要请假吗?”助理适时而上,跟的时日久了,自然知道自家老板说的话隐射着什么意思。

    “要……”秦商刚揭开毯子站起身,打算抹了妆先离开,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还伴随着清脆的高跟鞋声。

    “什么来头?”奇怪的问了一句,听着阵仗不小啊。

    助理跑出去看了一会儿,进来道,“秦少,女一号来了。”

    “啧啧,女一号不是换了好几个,总算定下来了?”他玩味的笑,忽然就改了主意,“有意思,出去看看到底谁接了这剧!”

    径直走到门口,拉开门,他站定在门畔,恰巧就看到被众人簇拥着从他面前走过的——

    时下流行的宽松版面包款羽绒服长至膝盖,露出一小截纤细骨感的美腿,秦商顺着衣服的轮廓往上看去,只看到一个侧面,戴着宽大的墨镜,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忽然顿下步子,转过身正面对他,慢慢的,摘下了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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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6、你似乎并不惊讶

    眸中闪过一瞬的错愕。不过也仅仅是稍纵即逝,秦商的唇角。扬起了玩味的笑意。

    “好久不见!”张开双手,他俨然大众情人一般,朝着她走去。

    上下瞟了一眼,蒋晓婉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也迎面向他走来。就在秦商以为自己能抱一个满怀的时候,却擦肩而过,高跟鞋清脆的声音从他的旁边响亮的砸着地板而过。

    手里落了个空,顿了顿。也不觉尴尬。上下晃动了了两下,交叉环在胸前。转过身看着她,“不是还记恨我呢?”

    带着几分戏谑。一点都不避忌提起过往。

    不过事实上,也没有多少人会知道他们的过往,蒋晓婉认识秦商的时候,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初入行不为人知,就算分手的时候,也不过是不入流的籍籍无名,这些年发展的比较快,除了经纪公司比较好以外,她本人也是个拼命三娘,近几年的片子数量急剧上升。

    “秦少说笑了,我们以前好像没有过合作,谈不上认识,更谈不上记恨!”手里提着墨镜,蒋晓婉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定下来,“开工!”

    她一句话,立刻所有的人开始动工起来,本来今天就是主要拍女主的戏,还是重头戏,大家都是严阵以待,就是等待她的到来。

    “秦少,我们现在走吗?”助理探过身子,试探性的问道。

    做助理也是需要有眼力见的,比如现在的这种情况,如果不提醒,到时候耽误了事就是你的失职,但是如果提醒的不恰当——

    “走什么走!我是那么不敬业的人吗?马上要开拍了,走?去哪!”呵斥了一声,他重新坐定下来,透过梳妆镜看着镜子里的蒋晓婉。

    他碰过的女人有如过江之鲫,不会每一个都记得,但是这个女人,给他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当年的青涩、倔强,都是很有味道的,不过味道这个东西,再好的味道时间久了都会淡,所以他就厌倦了。

    然而厌倦了并不代表不会有一天就会想起,就会怀念,比如现在!

    镜子里的小脸蛋除了堪比当年的漂亮,更成熟了许多,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瞧瞧刚才她说的话,多么的娴熟,终究是在这行里浸染出来了。

    蒋晓婉闭上眼睛依然能察觉那探究的目光,不过,既然在明知男主是他的情况下还来了,就是相信自己无所畏惧,不怕再面对他。

    ——

    新装好的欧式壁炉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容城不常下雪,偶尔会一整个冬天都看不见一片雪花,但是今儿不仅是下了,纷纷扬扬,下的很大。

    裴斯年索性没有去公司,抱着笔记本坐在沙发上,处理着公务。

    屋子里静的只能听到壁炉里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由得转头看看就睡在他边上,蜷缩成一团,像极了一只餍足的猫儿的她。

    这壁炉是因为有次路边经过偶然看见,她曾经提起的,说是以前在国外看到这样的壁炉都很是喜欢,比暖气片多了几分温馨的味道。

    他上了心,也就在家里也装上了,此刻看着她的安逸和满足,觉得自己的心底也是满足的。

    叶瑾言没有完全睡熟,半梦半醒的状态,朦朦胧胧间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猫,晒着太阳打着呼噜,然而不知为什么东西却在她头顶挡住了太阳,一片阴影下来很不舒服,甩了甩脑袋——

    可那阴影却随着自己的甩动而移动,怎么甩都甩不开,一着急,醒了!

    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嗯?”

    裴斯年有些好笑,只是伸手捋了捋她凌乱的发丝,就引得她这么排斥的扭来扭去。

    “醒了?”他温声道,一只手还落在她的发丝没有收回。

    睨了一眼“罪魁祸手”,她没好气,这么摸她能不醒吗?

    揉了揉眼,挪动下身子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双眼无神的看着他的笔记本屏幕,“你办完公了?”

    “还没有,着急了?”他温声问道。

    “不着急!”打了个哈欠,睨见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只是这么扫一眼都觉得头疼,“唔,你看这些东西看了一下午吗?”

    轻轻的合起笔记本放在一旁,张开手就将她揽入怀中,他不紧不慢的说,“想知道你那个案子的最新进展吗?”

    缓缓摇头,她觉得自己那个案子已经折腾了这么久,不如消停点踏实。

    他笑了笑,不管她愿不愿意,却继续说了下去,“叶家认了罪。”

    抬起头,这让她很是惊讶,她绝对没有想到,叶雪昕会承认的。在她看来,从小到大,不管叶雪昕做过什么错事,捅过什么篓子,都绝对不会承认的。

    对上她惊讶的眼神,他饶有兴致,似乎就想看到她的这个反应,“不过,认罪的可不是你那个表妹,而是你的,表妹夫!”

    眼睫眨了眨,垂下来,重新靠在他的肩头,这倒是不意外了。

    依叶雪昕的那种性格,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那如果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唯一的方法就是推人出来替她顶罪,目前来看,没有比江逸之更合适的人选了。

    他是她的丈夫,一直以来就是叶家手指尖的一枚棋,若说有什么没想到的,也只能说,他真的没想到叶家可以狠心到这个地步,宁可把江逸之给推了出去。

    “你似乎并不惊讶?”低下头,他只能看到她的头顶部分,软软的发,还带着点洗发水的香味。

    “从开始调查这件事,每一次的发现都已经足够让我惊讶了,现在无论再出现什么转折,我都不会惊讶了!”她叹了口气,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我现在只希望这件事快点结束,踏踏实实过个年。”

    “你倒是真想的开!”捏了捏她的脸蛋,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松开她站起身来,“姓江的绝对没有想到,机关算尽太聪明,结果却被别人算计了一把。这顺水推舟,只怕不会如了他的心愿了。”

    “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在意真相如何,反而玩的很乐在其中呢?”拧起眉头看着他,她后知后觉的说。

    裴斯年笑了起来,“我是很乐在其中,难得有人在我面前玩这么幼稚的小把戏,你要知道,阴谋这种东西,一旦拆穿了,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进行,就会变成了一场戏,精彩纷呈!”

    “……”她不知道说什么回应,想了想说,“算了,别查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查来查去,最后得到惩罚的都不是真凶,我好累!”

    “都说了让你把这件事交给我,你非要自己跑去查什么线索。如果出了什么危险怎么办?对方可能对你下一次毒,也就可能再出手,这么不当心,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打你的小屁屁以示惩戒!”

    叶瑾言的脸红了起来,啐道,“臭不要脸!”

    “更不要脸的事你都见识过,如今倒怕起这点小阵仗来了!”他还真是放得开,什么都敢说。

    正说着话,电话响了起来,瑾言看了看号码,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接听,也不过说了两三句话的样子,就挂断了。

    转过身看着他,她说,“妈让我们年三十回家吃年夜饭。”

    扬了扬眉,裴斯年是有些意外的。

    “不是爷爷打的?”

    “不是!”她回答道,其实听到是蒋颖的时候,也很惊讶,毕竟她从来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们,但凡家里有这种需要请人回去的事儿,基本上都是爷爷亲力亲为。

    “看来,你在家里的地位,还真的是与日俱增!”调侃的说道,一弯腰毫无预兆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好了,天色不早了,该洗洗完成-人类历史上最浩大的工程了!”

    冷不防被他这样抱起来,吓了一跳,几乎条件反射的抱住他的脖子,但是下一秒又松开了,“放我下来!你不办公啦?”

    “办啊!”他一边走一边说,“公也办,私也要办,这叫,公私两不误!”

    “……”总归,说不过他的。

    夜色深沉,这里征战不休,网络上也活跃着一批“田鼠党”。

    专门在夜间活跃,而一个帖子忽然之间,不过一夜的工夫就这样悄然红了起来,到了早晨,已经直接冲上了热门。

    话题很简单:业内惊爆内幕!又现潜-规则丑闻!

    几个重重的感叹号触目惊心,而配图却是一系列的不雅照,床照,各种不堪入目,在这种电子信息迅猛发展的时代,这样的东西自然是以难以想象的飞快速度传播,几乎很快就是家喻户晓了。

    叶瑾言早晨起床打开电脑爬上微博的时候,无数个@和无数个私信,她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了,当随手打开了其中一个时,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一个激灵,立刻就醒神过来,瞪着那照片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是不是合成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自己吃过这个亏,就不想别人也掉进这个坑里,惊愕之余,就是抄起手机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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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7、只对你一个女人负责

    不管怎么拨打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似乎这号码就是一个空号。

    静下心想了想,总觉得这次的事来得有些蹊跷。毕竟时间赶得真是有够凑巧的。

    “瑾言,瑾言!”她刚挂断手机,江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急急的,“你看到网上的帖子了么。转疯了!前两天我刚你说过的那个水晶,我记得是你家裴斯年介绍的于出工作室,怎么就闹出了艳-照、门了呢?!”

    “你也看到了?”怔了怔,瑾言脱口而出。

    “废话!现在那么火的事儿。不知道的是外星人!我说。那个于出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啊,外面传他不是弯的吗?可是那些个照片。还真是……惨不忍睹!”江容本持着一颗八卦的心,热忱的问道。

    如果是旁人也就罢了。可这个水晶恰恰跟瑾言有那么一层渊源,自己自然免不了想要多问两句。

    瑾言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这给她打电话呢,死活都不接,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你傻呀,这会儿她肯定不会接了……”

    正说着话,卫生间的门突然动了动,然后从里面打开了。

    瑾言吓了一跳,手一滑,手机就顺着她的手滑落在地上。

    看到是裴斯年走出来时,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有些意外,他在家里?

    “你在家?”迟疑了下,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裴斯年扬了扬眉,“你似乎不喜欢我在家?”

    “不会,不过我以为你去公司了的!”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拿起来才发现电话已经自动挂断了,也好。

    “水晶出事了,你知道吗?”她握着手机,忍不住问道。

    “哦。”淡淡的应了一声,表现过于平静。

    这种过于平淡的反应,让瑾言更加起疑,“你……早就知道了?”

    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裴斯年径直走到衣柜前,翻找着合适的衣服,一边漫不经心的说,“这件事从半夜就开始炒起来了,现在差不多是人尽皆知,不算什么秘密。不过,你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

    脱掉睡衣,套上衬衫,转过来面对着她,慢条斯理的扣着扣子。

    不得不承认,就算已经成为夫妻之实那么久,可面对着他光裸的身体,还是会情不自禁的红了脸。

    裴斯年的身材真的是相当的好,马甲线流畅,没有一丝的赘肉,肤色更是衬得完美。

    每一次,她要跟他说点正经事,只要对上他的身材,就几乎要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真真是有够花痴的!

    强迫自己别开眼,她说,“于出的事,是不是真的?他这个人虽然口碑一般般,但也算是个有手腕的导演,我本来觉得水晶在他那里做的很开心的,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没有什么想不到的,圈内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从来就不算什么秘密!”他系好袖口的纽扣,在她的身侧坐下来,一抬手就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事实上,你心里何尝不明白呢?”

    “我……”

    “你只是不愿意去面对,不想承认这样的事会发生在你的身边,甚至是你好友的身上而已,但是事实终归是事实,还是要面对的!”

    他口吻平静,完全客观的在分析阐述,他能做到那么的冷静,可是她做不到。

    想到那些照片上,虽然做了一点点处理,但是能看的出来,水晶和于出的关系不一般,大多数的相片是在床上照的,衣不蔽体的那种。相片里的于出比上次看到的还要胖,还要丑上几分,而水晶睁着大大的眼睛,脸上带着笑容,可明明就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她一定是被胁迫的!瑾言这样想。

    “难道说,一开始你介绍于出工作室给水晶的时候,就知道于出是这样的人了?”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道。

    问完以后又有些后悔,希望他说不是,不知道,他也是不知情的。

    可是,这世上并不是你想什么,就会应验什么的。

    裴斯年看着她,目光不曾回避,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屏住呼吸,她说,“什么叫略有耳闻?如果你不确认这个人可信,可靠,为什么要介绍水晶去他的工作室,这不是推她入火坑吗?”

    一时心急,她直接就说了出来,话一出口才觉得未免有些重了。

    果然,裴斯年的脸色变了变,站起身冷冷道,“推她入火坑?我还嫌脏了我的手!”

    “我是顺着你的意思帮她介绍个经纪公司。且不论于出其人的私生活到底如何,于出工作室确实出了不少大红大紫的作品?介绍她去,她自己也并不反对?现在是要怪我选择不利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看出他生气了,瑾言连忙辩解道。

    “别说一个小小的经纪公司,这社会哪里不是处处充满诱惑,能不能抵御诱惑,看她自己的,过不好自己的人生,也要怪到我的头上来吗?对不起,我不是救世主,帮不到那么多人,我只对你叶瑾言——”一手指向她,一字一顿,“一个女人负责!其他的,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心底五味陈杂,他这样的霸道宣告,不感动是假的,可是她现在还想着水晶的情况。

    当初一个假合成的艳-照-门都能把自己弄得人仰马翻,现在这件事,对她估计也是个不小的伤害。

    “好了,我还有事要出门,你别想那么多。”套上外套,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蓦然回身,“还有,不要想着去帮别人,这个时候,隔岸观火绝对比你毫无头绪的帮忙要好的多。听话!”

    本来他的语气是极为严厉的,然而说到最后一句,又不自觉的软下声来,温和了几分。

    瑾言动了动唇瓣,一个字也没出口,就看到他已经走了。

    ——

    山巅。

    容城的山不算多,但却是很高,按说在这样的平原地带,是不会有那么高的山的,但就是有了。

    这里绝对是个谈话的好地方,位高地远,站在山巅,说上几句话,话便会随风飘散,一个字都留不下。

    艳-照-门的女主角此刻就站在这里,迎着山风猎猎,望向远方。

    她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风是越来越大,山顶还积着雪,说实话,这真不是一个上山的好时节,可是,越是如此,这里倒越是一个见面的好地方了。

    当听到身后簌簌的脚步声时,她转过身来,看向来人,唇畔勾起笑意,他,终于来了。

    踩着积雪,脚底咯吱咯吱的,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每一次当他布好全局觉得万无一失的时候,就会有各种意想不到的事发生,打破他所有原本的计划。

    站定在她的面前,微微眯起眼睛,“来很久了?”

    “也不是很久,不过等江先生,久一点也是值得的。”她微微一笑,全然没有身为丑闻女主的不堪。

    “难为你还能那么镇定。”江逸之说道,越过她,往前走了两步。

    下过了雪,今天的太阳不小,可就是察觉不到一丝暖意,周身反而更加寒冷了,江逸之从大衣口袋里伸出手,摸出一根烟点燃。

    就在打火机即将打燃的那一刻,忽然一只手横贯而入,“还有吗,给一根!”

    斜睨了她一眼,江逸之没多说什么,只是从口袋里又摸出了一根,凑近唇边点燃,狠吸了一口,然后递给她。

    水晶也并不介意,放到描画精致的红唇边,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老练的吐出一个烟圈。

    那烟圈在风的作用下飞快的扩散,她却笑了起来,“江先生答应我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到?”

    “急什么,现在还没得到事先说好的结果,我怎么兑现给你的承诺?”江逸之漫不经心的说,夹着烟的手指冰冰凉凉。

    嗤笑一声,水晶颇为嘲讽的看着他,“江逸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只怕自身都难保了?还怎么保我?你现在,比我强不到哪里去!”

    “我会自身难保?”江逸之横了她一眼,“你既然这般不相信我,还找我来这里做什么?无非你也知道,现在除了我,谁,也帮不了你!”

    “不,我比你的路子可宽的多,有人愿意相信我,拿我当姐妹,我怎能辜负她的好意,不好好的让人家尽尽心呢?”

    意有所指的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这样抽烟手太冷了,她狠狠的,用力的抽了几口,眉毛都打了结,整张脸更是纠结在一起,五官扭曲。

    抽完,就一甩手,把烟蒂丢下了山崖。

    看着那火花一纵即逝,江逸之冷笑出声,“你不会在说叶瑾言?天真的水晶姑娘啊,你以为于出这种老鲶鱼,是谁介绍给你的?你不会忘了?”

    他提起这个,水晶的眸底泛着森寒之意,笑容也变得骤冷,“你不必提醒我,事实上,我很感谢他们提供给我这个机会。如果不是于老板,我怎么能演上女二号?本来,下一部剧我就是女一了,可恨的是侵入我电脑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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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8、就是不长记性

    “既然是这样……”江逸之点燃了第二根烟。啪嗒一声,火苗跳了跳。映照在他的脸上,他慢悠悠的说,“你为什么还要给她下毒?”

    眼眸微抬,似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唇角甚至还带着点嘲讽的笑意。似乎她说的话是多么的前后矛盾,多么的可笑。

    “我感谢她,但是我也恨她!”水晶一字一顿的说,“不错。是她给了我机会。可也是她推我入的火坑。如果不是她多事给我介绍什么于出,我就不会硬着头皮睡这么个老男人。成日里还要哄他开心。我是演了女二号,可是我演的都是什么角色?她叶瑾言演的都是什么角色?同样都是女二号。她就是爽朗率性的性格,比女一还出彩,凭什么我就是人人厌弃的反面角色?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这话,我客观点说,可不公平!总比你以前的跑龙套要好的多。”江逸之说道。

    “是比跑龙套好,可我失去的也不少,如今有今天,也都是我自己拼来的,不需要她,我也可以爬到现在的位子,也许更好!”她自信满满的说,“她叶瑾言真的是什么热心的好人,如果真是好人,为什么不把我也签到华业,分明就是故意的,她知道,凭我的能力和资本,如果到了华业,一定会把她的风头抢去,所以才不敢让我去!”

    “啪啪啪!”鼓着掌,江逸之颇为感慨,女人的心思有时候还真的是不好猜,如果不是如今跟她站到同一战线,如果不是亲耳听她说这些,只怕自己还真的想不到她要下手的原因是什么。

    只怕,叶瑾言自己也没想到!

    自以为做了好人,伸手帮了人一把,却不曾想,人家的心里根本没有半点感恩,反而记恨着她,当真是有趣!

    “我头一次见到把恩将仇报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他就这么直白的戳穿她,眼底带着讥嘲的笑意。

    水晶转过身看他,忽然启唇一笑,往前走了两步靠近,一手搭在他的肩头,顺手就从他的手指间抽出那燃了一半的香烟,然后自己吸了一口,吐出眼圈,再缓缓凑近他的唇。

    印在上面,只是在表面轻轻的摩挲着,一股浓烈的香烟味儿顺着唇瓣的缝隙一点一点的钻进来,还有女人的唇膏味儿,江逸之并不喜欢,却也没有躲开,只是冷眼看着她的动作。

    她摩挲了一阵子并没有深入的进一步,反而是稍稍离开寸许,正要离开的时候,江逸之忽然一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用力往前一拉——

    紧接着,重重的撞击在她的唇上,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就长驱直入了。

    “唔……”水晶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或许也更没想到他会有这么霸气的一面,下意识的双手推拒了一次,但力量悬殊,根本也推拒不开,挣扎了下就放弃了抵抗,任他为所欲为,甚至将双臂搭在他的颈项,投入进去。

    在她几乎迷醉的时候,江逸之陡然抽身,毫无征兆的结束了这一吻,水晶舔了下唇,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江先生,彼此彼此啊!”她笑道,“我恩将仇报不假,您又比我强在哪里呢?叶家对您也算不错了,我动手的不过是同行,在我心里她叶瑾言连朋友都算不上,可你呢?你要陷害的可是自己的妻子,这,您也下的了手?”

    “叶家对我不错?”江逸之冷笑一声,脸上的寒意比这风雪更凌厉,“他们不仁,我不义,我没什么对不起他们的!”

    “话虽如此,可我没记错的话,江先生您现在可谓是山穷水尽,自身都难保了,又怎么不仁不义?”她是深陷舆论的包围圈不假,可是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等着瞧!”他斜睨了她一眼,“就看看最后坐牢的,到底是我江逸之,还是他叶家的人!”

    “哦?”扬了扬眉,水晶道,“那我可真要拭目以待了!”

    “废话少说,你找我究竟什么事?”站了这许久,也够冷了,山顶的风可是能把鼻涕都冻成冰柱的,他在这废话半天,无非是觉得下面太闷了,也算是透透气。

    现在,透气也透过了,该是谈正事的时候了。

    “我其实是想问,江先生如果有幸能赢得这一局,之前对我的承诺,可还作数?”她巧笑倩兮,脸颊白里透红,在这一片白雪皑皑之中,还端的是有几分姿色的。

    江逸之眉梢一跳,“那我要用你之前的话来问问你,你现在这种境况,你觉得还会有公司愿意签你吗?你觉得你还有资格来跟我讲条件吗?”

    “为什么没有?”水晶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江先生有您的本事可以化险为夷,我自然也有我的自救本能。有句话叫做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次的事,是福是祸,焉知呢?”

    一手挑起她的下巴,江逸之道,“没想到,我倒是小瞧了你!”

    在她的唇畔轻轻印上一记吻,然后转头就走。

    “不送送我吗?”站在他的身后,水晶裹了裹衣服,大声的问道。

    她的声音被风吹散,江逸之站稳了脚却没有回身,“你现在可是焦点所在,以后!”

    说完,他就大步走开。

    这一次,水晶没有再拦他,站定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微微的扬起笑意。

    ——

    裴斯年推门而入的时候,门正好从里面拉开,出来的人脚步都没有片刻的犹豫,肩头还扛着一个。

    淡淡的瞥过一眼,他走进去,顾西城隐在沙发的角落里,整个人都在阴影中,永远是那么的不引人注意。

    “什么事?”裴斯年开口问道,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往后靠了靠。

    “没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罢了!”顾西城手里握着一小瓶百威,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沉吟了一会儿,才抬头看他,“怎么有空来了?不是又吵架了?”

    裴斯年没有说话,欠起身也开了一瓶,然后一仰头,半瓶下肚。

    看他的样子,顾西城道,“不是真的说中了。”

    “她走的路,我帮她铺平,她要去的地方,我帮她铲平荆棘,为什么她还是会不满意?”裴斯年拧着眉头,觉得想不通,“难道要我一早告诉她,这个人有问题,你一心当做姐妹的人把你当傻瓜一样耍了,她就觉得开心了吗?”

    扬了扬眉,对于这样失常的好友,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了。

    以前或许会有,可是最近的日子,他开始慢慢的习惯了,更习惯了这样比较趋近一个普通人的裴斯年。

    近乎五年工作狂的日子,近乎没有喜怒哀乐的裴斯年,终于找回了正常的情感,终于也会有牢骚,这样反而让他长舒了一口气。

    “你给她的,未必是她想要的。”想了一会儿,顾西城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她想要什么?还有什么是她想要我给不了的?”他恨不得把她捧在掌心,就算她开口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法子去摘下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顾西城举了举瓶子,“你有没有问过什么是她想要的?”

    “……”一时语塞,他还真的是没有问过,似乎也不知道。

    “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你给的,都是你自以为对她好的,也许她想要的并不是这些呢?”顿了顿,他继续说,“以我对她不算深入的了解,她应该是那种不大会记仇的女孩子,除非触碰到了她的底线,不然的话,她手上的那点遗产就不会这么轻易被叶家老狐狸拿了个干干净净,险些被踢出门去。”

    “就是不长记性!”冷哼一声,裴斯年不高兴的说。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顾西城说的很对,她是那样的人。

    就算叶朗占有了她父母的遗产,她想要的也不过是争回来,而没有说吞并叶氏让叶朗来跪着求她,之前小如对她做了那么恶劣的事,也没见她开口要报复,以至于这次下毒的事。

    她是会生气,也会划清界限,可真的要做出报复的事情来,她就犹豫心软了。

    “承认,你不就喜欢她的这种不记仇,乐天心态吗?”笑了笑,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外冷内热的少爷了。

    “切!”不屑的哼了一声掩饰他的心虚,仰头想要再喝两口,却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见瓶底了。

    顾西城笑了笑,也不继续拆穿他,只是说道,“能看到你现在这样,真好!”

    “我哪样?”裴斯年道。

    “像个人样!”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按下他欲再拿酒的手,“借酒消愁不是你的风格,我这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了!喝了酒,找个人帮你开车,莫琛来了吗?”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要走就走!”裴斯年哼了一声。

    顾西城还没开口,有人推门而入,快步走到他的身边,凑近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便看他脸色微微一变,然后道,“我真的要走了,你自己慢慢玩!”

    说完,他就快步离开了。

    裴斯年一怔,鲜少见到顾西城这样的反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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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9、让小妻子做决定

    在顾西城那里又坐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回到家,他的小妻子穿着家居服正从厨房里端着小碗出来。看到他,眼露欣喜,“你回来了!正好,我煮的甜汤,你要不要喝一碗?”

    这种很居家的感觉。顿时让他的心里暖暖的,之前的阴郁也都一扫而空了。

    “好!”他温声答道,将外套脱下来丢在一旁,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

    叶瑾言将自己面前的碗往他那边推了推。“你先喝。我再去盛一碗。”

    没有推辞,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底柔软。

    低下头浅浅的喝了一口,瞬间温暖了被酒精侵泡过的胃。甜蜜的滋味从舌尖一路蔓延下去,直达心底。

    “!”把碗往桌上一放,她反应很快的抓住自己的耳垂,显然是很烫的。

    裴斯年抬头,抓过她的手,放在唇畔轻轻的吹着气,手指尖都已经红了,看着真是让人心疼,“这种粗活让佣人来做就好了,你忙什么呢。”

    “反正在家闲着也没什么事嘛,就当技多不压身好了!”她笑,抽出自己的手,“没关系的,又没烫到。”

    看着笑意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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