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楼到了：不可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子弹穿越过果夏的头颅。

    强烈的冲击力让她往后一仰，却没有立刻倒地。

    如果是一般人类的话，早就脑袋爆裂，血浆四溢了。

    但少女不是人类，她是恶魔。

    果夏刻意放松身体，让其失去重心，往后倒下，碰的一声，躺在地板上。

    她仰望着天花板，等待着额头上的弹孔，逐渐愈合，那份搔痒难耐的感觉，着实让她感到不快。

    唉。

    果夏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是什么来着？”

    冰冷的嗓音划破了宁静的空气，白元手握着枪，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不是已经毙了这个女人了吗？

    白元不由自主的左右张望，样子着实愚钝，但却又故作镇定，往前踏了一步，稍弯下腰，往少女的脸上一瞧。

    那暗红的双眸，正盯着自己。

    白元不禁倒抽了一口气，他确定自己开了枪，也确定子弹穿过了少女的脑袋，但她现在看起来居然毫发无伤，白元惊吓得只差没老套的揉揉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

    难道这家伙，不是人？

    没错。果夏笑了，笑得很诡异，仿佛在肯定白元的疑问一样。

    “啊，你是问......谁是这里的老大对？”

    白元咽了一口口水。

    “答案是......”

    果夏伸出了纤细的手指，缓缓举起，揪住了白元的领子，往下一拉，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是恶魔。”

    出手的瞬间，后面两排黑衣男子，全都掏出了枪对准果夏，然而，在准备扣下板机的刹那，却像被冰冻住一样，动弹不得。

    白元的额上明显多了几粒汗珠，但在这么多手下的面前，他可不能露出丑态，于是发了狠，想再次举起枪......叮电梯门却突然开了。

    一群举着枪的黑衣男子映入商斯的眼帘。

    “哇。”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出正确的反应，接着才看见躺在地上的果夏，还有......“白......元？”

    商斯怔怔的看着白元，白元也看着他，张着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商斯？你这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这两人认识啊？果夏皱着眉，松开了手，从容的站了起来。

    “这是......发生什么事？”商斯纳闷的问。

    “哈......没事......就是有点小误会，是？”

    白元笑得尴尬，极度想表现镇定的样子，他知道不能来硬的，于是做个手势，要手下将枪放下，殊不知他们早已无法动弹，直到果夏一个眼神扫过，才又恢复自由。

    果夏瞪着白元，“你是谁？想做什么？”简洁的问句，却产生极大的压迫感。

    白元搔着头，一别刚才的流氓样，反倒绅士了起来。

    “我前面说了嘛，我想来找这里的管理者谈谈......”

    “谈什么？”

    “关于收购这里的事......”面对果夏凛冽的眼神，白元一字一句讲得战战兢兢，“不管花多少钱都可以......我希望将这里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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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一会，果夏就像要把白元盯穿了一样，她双手盘在胸前，徐徐开口：“不可能。”

    只要她还在这里，边沦就不可能属于任何人。

    “而且......你们所有人，都不可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果夏说完，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四周的空间便开始陷入黑暗扭曲，脚底下的黑影像许多只手，紧抓的腿向上爬。

    “等等！果夏！”

    唯一没被束缚住的商斯，赶紧向前拉着果夏的手腕，想要制止她。

    “你做什么？”

    “先等冷静点嘛！那个......呃，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们.....”

    果夏挑眉，平常那个吊儿郎当的商斯，现下的神情居然有些认真。

    “他们跟你什么关系？”

    “……算老朋友！”商斯回答的有些含糊，眼神中暗示着果夏这之中还藏着些隐情，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而果夏考虑了一会，哼了一声，甩开商斯的手，瞪了他一眼，瞬间黑影消失，空间也恢复了正常。

    白元像在地狱门口走了一遭般，终于松了一口气，才想开口谢谢商斯，果夏却走到他的面前“做个交易。”

    “啊？”

    “用今天所看见的事，来过这里的记忆，交换你们的命。”

    他们已经知道果夏的身份，就不能轻易的让这些家伙离开。

    “这…...”

    白元一方面是感到不可思议，一方面是动摇着该如何是好，果夏又向他靠近了一步，伸手替他整理了领口，用那魅惑的嗓音说道：“怎么样？不想活命吗？”

    仿佛有什么卡在喉头，白元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他看向那些跟着他手下，个个面露恐慌，狼狈至极。

    只要一个抉择，就能救得了他们。

    恶魔仿佛在他心中唆语。

    白元的眼神逐渐黯淡，垂下眼帘，点头答应。

    “交易成立。”

    脑海中的记忆就像被板擦擦掉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说，他到底是谁？”

    白元离开后，果夏问了商斯，这算是刚才他们在眼神交流中达到的协议。

    “啊…...这个嘛…...”他顿了一下，思索该如何解释才好，娓娓说道：“以前曾帮那个组织工作过一阵子。”

    “组织？什么组织？”

    “嗯......可以说是黑道集团，经营风俗店、赌场、舞厅，和一些非法交易。不过我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组织的内部活动也不是很清楚。”

    商斯耸肩，勾起了嘴角，“但是，刚才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呢。”

    他咧嘴笑着，掩饰不住兴奋的表情，果夏瞪着他，没有说话，她向来讨厌别人掉自己胃口，更不用说今天心情还特别糟糕。

    商斯当然晓得，但他就是爱看果夏怒视自己的样子，那带给他许多成就感，于是他不疾不徐的从口袋中拿出拇指大小的资料储存卡，在果夏面前晃了晃。

    “那个男人很谨慎的，我就只找到了这些东西。”

    商斯与果夏做了交易，虽然只算是跟恶魔做了一个小小的交换条件。

    果夏要他潜入萨宋家里偷窃情报关于楚木氏与宫普凉雀这两个人的底细，对果夏来说这是最快速获得讯息的方法，纵使有点冒险，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她早就想偷袭那个令人讨厌的情报贩子了。

    商斯进过萨宋家几次，大抵是知道要怎么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偷偷闯入，但萨宋这个男人绝非简单人物，商斯千辛万苦才侵入他的电子情报库里，虽然没有直接得到果夏要的东西，但也算是有些收获。

    意外的收获。

    “不过这实在太巧合了点......”商斯低声喃喃。

    这张储存卡里有一份名单里教里所有成员的背景资料。

    让商斯讶异的是，这之中出现了一个他熟悉的名字。

    几年前，在这个城市之外的某个地方，他曾经在那个男人的组织里工作，白元即是男人的左右手之一。

    很少人知道男人真正的来历与本名，但商斯知道，而且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那个人，名为宫普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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