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龙八部（5）

    怀瑶淡淡的声音在屋中想起，却让萧峰和智光大师吃惊万分。

    “怀瑶，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怎么知道带头大哥是谁的？”萧峰急忙问道。

    怀瑶笑了笑，看着智光大师道：“那人在少林寺吧。”智光大师一惊，手中的佛珠断了开来，然后闭上眼淡淡的道了句“阿弥陀佛。”萧峰看着智光大师等待他的回答。

    “出家人不打诳语，大师不说话想必是默认了。那要不要听听我猜的那个人是谁呢？”怀瑶轻声问道，智光大师无奈的睁开眼，复杂的看着怀瑶：“女施主聪明绝顶，老衲无话可说。”

    这样都不说是谁，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怀瑶心里撇了撇嘴。拉着萧峰坐下，道：“其实仔细想想就能猜出来。三十年前，就算是如今，能够号令天下群雄，让各门各派尊崇的除了德高望重的少林寺又能有谁呢？而且萧峰不就在少室山下长大并且师从玄苦大师吗？想必也是那位带头大哥的意思吧，除了怜惜他父母惨死也是为了不让萧峰走上歪路吧。”

    萧峰询问的眼神盯着智光，智光点点头道：“你七岁那年，在少室山中采栗，遇到野狼。有一位少林寺的僧人将你救了下来，杀死恶狼，给你治伤，自后每天便来传你武功。这位少林僧就是玄苦大师，乃是受了我们带头大哥的重托，请他从小教诲你，使你不致走入岐途。为了此事，我和带头大哥、汪帮主三人曾起过一场争执。我说由你平平稳稳务农为主，不要学，再卷入江湖恩仇之中。带头大哥却说我们对不起你父母，须当将你培养成为一位英雄人物。汪帮主初时对你还十分提防，但后来见你学武进境既快，为人慷慨豪侠，待人仁厚，对他恭谨尊崇，行事又处处合他心意，渐渐的真心喜欢了你。再后来你立功愈多，威名越大，丐帮上上下下一齐归心，便是帮外之人，也知丐帮将来的帮主非你莫属。但汪帮主始终拿不定主意，便由于你是契丹人之故，他试你三大难题，你一一办到，但仍要到你立了七大功劳之后，他才以打狗棒相授。那一年泰山大会，你连创丐帮强敌九人，使丐帮威震天下，那时他更无犹豫的余地，方立你为丐帮帮主。以老衲所知，丐帮数百年来，从无第二个帮主之位，如你这般得来艰难。”

    萧峰嗤笑：“原来如此，我只道恩师汪帮主是有意锻炼于我，使我多历艰辛，以便担当大任，却原来……”

    “可他还是留了后手，对吗？若是萧峰有一丝对不起丐帮，想必他的身份也会大白于天下，被江湖群起而攻之。”怀瑶冷冷的补充道。

    “那位带头大哥究竟是谁？”萧峰心里有些想法，却又不敢相信。智光还是闭眼不语，却听怀瑶道：“能让群雄信服，想必他的辈分不低，又能让玄苦大师出手的，那么他必是玄字辈或以上的高僧。你又说他比你年轻，那么就只有玄字辈的僧人了。如今少林玄字辈最德高望重就属方丈了，带头大哥想必就是他了吧，少林寺方丈玄慈。”

    智光苦笑，“施主聪慧，老衲无话可说。”萧峰听了智光的默认，呆然不语。是他，真的是他，当年的惨况源于一场误会，却让自己家破人亡，一直以为自己是汉人，恩师成了杀父仇人，暗中助自己的玄苦师父，也非真是好心助我，只不过内疚于心，想设法赎罪而已。自己这么多年来被当做汉人，杀了多少同胞，这一刻萧峰是恨的，又不知该恨谁，杀父之仇养育教导之恩，都来自同一个人。萧峰的拳头已经攥出了血，可见内心的痛苦。

    终于，萧峰忍不住大吼了一声，跑了出去。怀瑶连忙追了出去，寺庙外的萧峰疯狂的攻击着周围的树木石头，手已经打的血肉模糊，身上也被飞起的石块树枝划伤。怀瑶连忙拿出仙笛，轻柔的乐曲响彻山间，看不见的音刃挡住了四溅的树木石头和萧峰的攻击，萧峰渐渐平静了下来。

    怀瑶走到跪在地上的萧峰面前，看着他血肉模糊的手，一阵心疼。“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伤害自己啊，你看，本来就没好，现在有成这样了。”怀瑶一边埋怨，一边帮萧峰清理，想了想又道：“你父母的悲剧，皆源自一个假的消息。玄慈、汪帮主与你有杀父之仇，却也有救命培育之恩。杀与不杀都难以抉择，不过那个假传信息的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你的真正仇人是他。所以去查查谁假传的消息吧。”

    萧峰无神的眼睛一亮，是了，他真正的仇人是那个假传信息的人，他一定要找到那个人为父母报仇！怀瑶看着萧峰呦打起精神来，放心了。妈蛋！好想告诉他所有真相，可又无法解释自己消息的可靠性，只能走一步是一步，慢慢来了。

    怀瑶和萧峰在去南下的路上，一路上萧峰都心事重重，却接到丐帮传信，马大元死了，死在他成名绝技之下。“丐帮之事，你打算怎么解决？”怀瑶看着皱着眉头的萧峰问道。

    “如今，我既以知晓自己的身世，这丐帮帮主我是决计不会当了，如今马兄弟惨死，我自会查清楚，可还是先去将帮主之位让出再说。之后我还需去趟少林，问一问玄慈大师，当年那人究竟是谁？”萧峰苦笑道。

    怀瑶和萧峰正往无锡赶去，参加丐帮大会。段誉却是经历了一番生死，结实了阿朱阿碧和王语嫣。不过这回他却没有将王语嫣叫成神仙姐姐，只是觉得她神清骨秀，端丽无双，惊世绝艳，清丽绝俗，也是一位绝世美女，却比不上怀瑶的仙姿。

    段誉向来怜香惜玉，又觉得王语嫣有些可亲，所以对她颇为照顾。如今却颇受侮辱，他从小便给人当作心肝宝贝，自大理国皇帝、皇后以下，没一个不觉得他是了不起之至。就算遇上了敌人，南海鳄神是一心一意的要收他为徒；鸠摩智不辞辛劳的从大理掳他来到江南，自也对他颇为重视，至于钟灵、木婉清那些少女，更是一见他便即倾心。到了这里，却比不上一个慕容复，段誉郁闷的离开听香水榭，来到了无锡城畔。

    段誉来到松鹤楼，遇上了独自喝酒的萧峰，两人拼了酒，比了轻功，萧峰道自己是契丹人，段誉也浑不在意，最终两人拜为把兄弟。等二人拜完之后，便看到在一旁浅笑的怀瑶，“神仙姐姐……”段誉呆呆的道，-_-||怀瑶听了感觉自己又想打他了，无奈的道：“说起来，你那身功夫还是我教你的，倒不如称我一句师傅，也算全了我教导你之情如何？”段誉当即对怀瑶俯身行礼，叫了句“师父。”

    萧峰无奈的看着怀瑶乱来，这辈分整的，怀瑶也明白萧峰在想什么便道：“我们各自算各自的，辈分什么的，不用计较这么多。”萧峰也只能点头。

    这时，只见大路上两个衣衫破烂、乞儿模样的汉子疾奔而来，萧峰便即住口。那两人施展轻功，晃眼间便奔到眼前，一齐躬身，一人说道：“启禀帮主，有四个点子闯入‘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大仁分舵’遣人应援。”段誉听那二人称萧峰为“帮主”，神态恭谨之极，心道：“原来大哥是什么帮会的一帮之主。”

    萧峰点了点头，问道：“点子是些什么人？”一名汉子道：“其中三个是女的，一个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十分横蛮无礼。”乔峰哼了一声，道：“蒋舵主忒也仔细了，对方只不过单身一人，难道便对付不了？”那汉子道：“启禀帮主，那三个女子似乎也有武功。”乔峰笑了笑，道：“好吧，我去瞧瞧。”怀瑶跟在后面，心中暗道，终于来了，杏子林，萧峰悲剧的开始，只是不知以知道真相的萧峰有会是如何一番光景。